盏玲珑剔透的琉璃座灯。
有些纸灯下稀稀拉拉的挂着些红纸条,写了些乱七八糟的灯谜。
“夕阳西下(打一地名)”
“早不说晚不说(打一字)”
“久雨初晴(打一字)”
“昨日之日不可留(打一字)”
“只缘身在此山中(打一成语)”
……
“那个夕阳西下,是洛阳吧。”林怀竹还真猜起来了,游戏间似有轻蔑之意。
“反应挺快呀,来来来,接着猜。”钟晚笙只顾闹着让林怀竹猜,自己却不表态。
“昨日之日不可留的那个,应该是乍,昨去掉日不就剩乍了?”林怀竹老老实实的猜,“那个早不说晚不说…不是,别光我一个人猜啊。”
“我猜你猜剩的。”钟晚笙笑道,忽而瞥见一位身着赤色华服的小公子,盯着“久雨初晴”的那一条愣神儿,脸上的笑容愈发多了几分狡黠之意。
“那你倒是猜啊?”林怀竹哭笑不得,说了一半,也瞥见了那位赤色华服的小公子。
上元节的皇城,锦衣华服之人不少,非玄门中人大约难以察觉,这位小公子身上寄宿着朱雀神兽的灵力——定是礼部尚书家的朱闻君小公子无疑了。
而另一位寄宿着阴之朱雀灵力凤竹小姐也走到了附近,只是行人熙攘,人潮涌动,只擦肩而未能相见。
钟晚笙灵机一动,掀起了一股风,将灯下的纸条吹飞了。
“久雨初晴?不是昨字吗?”有些轻蔑的少女音恍恍然飘入朱闻君小公子的耳畔。
这位朱小公子闻声而动,猛然瞥见少女翩然明丽的身影。
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绰约风姿,在满街花灯下更添三分神韵。
这位小公子一时间竟忘了猜灯谜的事,痴望着少女。
高悬的满月下,沾着朱雀神兽灵力的两个人,在命运的牵引下,跨越滚滚人潮,遥遥相望。
楼上围观的钟晚笙和林怀竹脸上满是得意和期许,谁知下一秒,这位凤竹小姐却当街发起脾气来。
“你是何人,怎的这样无理!”发现有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位凤竹小姐立刻厉声指责道。
“抱歉,在下适才正在猜小姐手中的那条灯谜,谁知一阵风吹走了,阴错阳差的到了小姐手上……”这位朱闻君小公子倒底是官宦子弟,有些教养,被指责了也不懊恼。
“这么个破灯谜还能丢了。”这位凤竹小姐嘴上埋怨着,手上却大方的把灯谜递还给了朱闻君。
朱闻君伸手刚要接,猛然瞥见这位凤竹小姐的手腕上,有一个同自己一样的胎记。
“多谢这位小姐了,不知小姐能否容在下再多言几句?或是随在下一起喝杯茶?”朱闻君有些唐突的追问道。
“想说什么就说吧。”凤竹小姐双手环胸道,似乎在警惕,又似乎在好奇。
朱闻君怕栾凤竹跑了,大街上,猛的撸起了自己的左袖,露出了和栾凤竹一样的凤凰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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