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梦乡,一道浓郁的香气从她的鼻腔处涌了进来,直奔大脑,瞌睡虫瞬间被赶跑了大半。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见江穗弯下腰,拿着一杯咖啡放在她的鼻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悠悠转醒。
宋茗双神智清醒了大半,好闺蜜就是好闺蜜,永远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唤醒你。
“喝了,”见宋茗双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江穗才将那杯咖啡递了过去,“说完了江斯年,现在起来说你的事了。”
这一天,又是当沈宴的临时秘书,又是被沈宴带去吃晚饭,顺便见了丛成蹊,回到甸兰庄园,还目睹了一场在暴力的边缘探索的语言冲突。
宋茗双咕噜咕噜把咖啡喝完,才想起来所谓正事究竟是什么——如何判断沈宴究竟有没对她动心。
江穗这个人,在别的事情上可能犯糊涂,唯独在恋爱这件事情上,拎得清清楚楚。
她从小被江家娇生惯养着长大,性子有些刁蛮但谈不上任性,否则也不会同家庭背景差距颇大的宋茗双从小玩在一起。
大约是被富养长大的女生,见到的都是人间的美好,所以对于感情,江穗也有一种莫名的底气。
遇到喜欢的就追,就是江穗的人生哲学。
她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对爱的勇气,源源不断。
说来也奇怪,被江穗看上的男生,也总是对她有意。
江穗曾经悄咪咪地告诉宋茗双:这是两个互相有意的人,对彼此释放的信号。这种信号,只有彼此可以接受,其他人都察觉不到。
正是因为江穗感情史丰富,宋茗双想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信任的求助对象,就是江穗。
“你把沈宴和你发生的事情,通通对我说一遍。”江穗盘腿而坐,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还有什么比听讲八卦更有意思的事情吗?
有,比如听当事人坐在面前直播八卦。
她四处望了望,又翻身下床翻箱倒柜,拿出一包瓜子和薯片,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喝着咖啡,好不惬意,不忘催促宋茗双:“快说,一个细节也不能漏。”
说罢,江穗眨了眨眼,促狭笑道:“其实你漏了也没关系,我也能找出来问你。”
她印象中的沈宴还是那个神色淡然目空一切,掌管着沈艺传媒背景深不可测,人称‘笑面虎’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动了心,谈了情,该是怎样一番光景啊。
江穗实在想象不出,越是想象不出,就越发好奇。
宋茗双犹豫了片刻,将自己追求沈宴一事是假对江穗隐瞒住,尽可能的回忆了沈宴和她相处的所有情节,如实相告。
江穗本来还有心思嗑着瓜子,听着听着,瓜子也不嗑瓜了,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宋茗双。
“差不多就是这样。”宋茗双两手一摊,“然后,沈宴就送我回来了,后面他教训斯年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就不多说了。”
江穗手里还捏着的两片瓜子壳,悠悠落下,飘到了塑料垃圾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