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吼了一嗓子,“进屋来!”
最终,汪伟跟李氏坐在厅堂,边上是汪小玉。
汪伟清清嗓子,说道:
“齐家这事,我是有瞒着你们的地方,但我说是一门好亲事,不是骗人。”
“齐老爷年纪虽然比小玉大了点,也不多,就十岁。”
“可他正妻早就死了,留下两个女儿,将来终归还是要嫁出去的。”
“我们小玉嫁过去,上面没有正妻苛待,下面两个孩子过几年也要出嫁,一旦生下儿子,跟正妻有什么区别。”
“做妾只是一时,将来有的是机会扶正。”
汪伟对汪小玉可是很有信心,凭着她女儿的样貌本事,扶正那是迟早的事。
大段的信息涌来,李氏花了好一段时间才理清楚这些,“你的意思是,小玉还是有机会当正妻?”
汪小玉咬着下唇,忍不住道,“嫁给清清白白一户人家不行吗?”
与其期待又所谓妾室扶正的那一天,一开始都当正妻难道不好吗。
“你这丫头,平时看的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脑袋就不灵光了。”汪伟道,“你难道想嫁个乡下泥腿子不成,到了齐家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人伺候,有什么不好。”
李氏听了这话,也不哭了,也不闹了,渐渐觉得这门亲事也没那么糟。
汪家内部经过汪伟的劝说,暂时达成共识,但是村里人可不这么看。
不管有什么原因,汪伟根本就是在卖女儿,也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而是为了二十两银子把女儿卖了,这样的行为,惹来不少人的鄙夷。
汪家先前夸耀了半天婚事,没人料想竟会是这样。
若说村里还有人完全不议论此事的,那就只有杜家了。
上次从镇上买回的两匹布,余氏本想留着慢慢做衣服,没想到杜杏儿大手一挥,决定给家里所有人都做上两套。
余氏心疼的不得了,可杜杏儿动作更快,一剪刀下去,料子就“四分五裂”。
杜杏儿想的很简单,家里穷归穷,基础卫生一定要做好,衣服至少要做到一洗一换。
余氏从来听过类似说法,但拗不过杜杏儿坚持,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杏儿,你这针线活做的好了不少。”余氏看着细密的针脚,十分讶异。
杜杏儿低着头苦笑两声,她能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技能了吗。
以前小的时候,她父亲觉得女孩子要培养的有气质些,思来想去竟把她送去学劳什子刺绣。
每天拿着针,坐在窗前绣花,表面看上去岁月静好,实际上内心苦不堪言,她根本就不是那种细致的人。
教她的老师是位刺绣大师,要求严格,她绣出来的东西很少能得到老师的肯定,总是被要求拆掉重绣。
现在回想起这段经历,杜杏儿都觉得头皮发麻,这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杜杏儿都告诉自己忘掉刺绣这件事,可现在没办法,做衣服单靠余氏一人根本忙不过来,而且她要是一点活不干,跟以前反差太大,也容易惹人怀疑。
衣服都是一个料子做出来的,为了区分,杜杏儿在袖口处分别绣了不同的花样。?
绣到闻骁这件,她想了半天,在袖口绣上了几片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