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跟韩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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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的下重之变和韩家有关系是不是？”我问这一句的时候，看到韩起的瞳仁很明显地收缩了一下。

    “你很聪明哦无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见。我都有点舍不得你死了。”他表情又淡定下来，“不然你再撑一下，若是撑到下一个人发现你拉你上来，我决不阻拦。”

    “不必啦。”我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松开了手。直直坠落了下去。

    临跌落下去的一瞬间，我看到韩起一动不动，眼里有一丝藏不住的震惊。然后我看到栾盈的影子冲到崖边，大叫着我的名字。

    在我们脱手的时候，飞头蛮也大功告成了放开了我们，飞上了崖端，重新落在栾盈的肩头，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下坠的时候我到极乐拉紧我，把我抱进怀里。

    “等一等，别展开翅膀。等他们看不见我们。”我说道。

    虽然坠得七荦八素看不到极乐的脸，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他在气得翻白眼：“你既然知道我有翅膀，刚刚还抓着我不放干什么？”

    我咯咯笑起来：“我怕你改了主意，趁机逃跑不保护我了，还是跟你一起掉下来放心些。我可是在你来了之后，才难得睡上几个安稳觉呢。”

    极乐又不出声了。他本来话就不多，又常常无视我跟他说话，这可不好。

    “就是现在。”我低声说道。

    在即将坠落之前，他展开翅膀，在空中打了个旋，平稳地滑翔过林木上方，又向前飞驰了一段，停在了一条溪涧旁。

    这是我头一次飞得这样高，鸟儿的视野真是广阔啊，以后还要经常找理由让极乐带我这样飞。

    “你一早怀疑韩起了？”极乐一边给我裹手上的伤口，以防有妖兽嗅着味道过来，一边问我。

    “说不上怀疑吧，总觉得哪里有些讲不通的地方。”我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由着他给我包裹，“赵武的梦境里你停在赵朔手上的时候，我看到一张很像韩起的脸，应该是韩厥。不管是谁将你引来的，韩家不可能对你一无所知。列何况，韩起自己可是在供奉着升卿蛇的。我以前咬过一次升卿，它虽然还是蛇形，但血却是极纯正的，必是升卿蛇王的直血后裔。也不知韩起从哪弄来血统这么纯正的妖蛇，他虽是人族，一定对人妖的供奉契约有所了解。但是他见到你的时候却是一点声色也没动。不觉得很奇怪吗？”

    极乐听得直皱眉头：“那你还不防着他点？瞧你平日还与他走得很近。连刚刚那情形，都还与他闲聊了半天。若早叫两声，说不定早引来人了。”

    “韩起有趣呀。”我诧异道，“当下像他这么有趣的人可不多了。而且我确实想看看他到底想做点什么。”

    他抬起头，向山上望了望：“我带着你不能飞很久，但是大约飞一飞停一停，还是能赶上队伍的。”

    “干嘛这么急着回去？”我翘起二郎腿，“全都是紧赶慢赶着要杀我的人，和鬼。”

    “那你是？”极乐懵懂的样子特别可爱。

    “这飞头蛮啊，也不知道是跟我多大愁多大怨。但步步紧逼到这份上也有点越界了。总要讲究个礼尚往来嘛。”

    极乐不屑道：“说什么大话，我们又打不过她。”

    我冲极乐眨了眨眼睛：“谁说我们要正面硬打了。虽然说是妖，也要学习一下人的思路。打不过，我们还可以用些下作的手段嘛。”

    他迷惘地看着我：“她都已经是鬼了……”

    我眯起眼睛：“做鬼之前她可是人，我还是一样可以挖她的坟的。”

    “你要去卫国？”

    “不是我要去卫国，而是我们已经在卫国了。”我站起身，“栾盈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从曲沃开始，我就留意着咱们车马的行程，一直都在向东行进，并没有往南调过头。咱们这位大王啊，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但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我们离卫国的都城朝歌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