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乞丐没什么区别,指手画脚,肆意辱骂。
上有年近七十需要赡养的双亲,下有高三苦读马上就要迈入大学的儿子,张冬青早以不复当初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出来闯天下的状态,他现在需要考虑在乎的东西太多,骨子里的血性已逐渐被岁月消磨殆尽。
面对对方的侮辱,即使胸腔中怒火滔天,但是也只能强忍在肚子里,连还嘴都不敢,这便是社会地位的差距,宰相门前七品官,面对洪爷的几个喽啰,他张冬青不得不弯下脊梁,想逃过一劫就只有卑躬屈膝。
“陈哥……”
没有办法,张冬青只有求助的看向陈破虏,已经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他现在只能指望着陈破虏能为自己做主了。
“陈破虏,是个爷们就痛快点,沉默半天该给句痛快话了,究竟交不交人?!”带头挑事的男人盯着陈破虏,脸色狠厉,静待他的答复。
此时全场瞩目的焦点都投注在陈破虏的身上,酒吧看戏的客人怀着好奇,他手下的黑衣大汉带着紧张,而张冬青和资瑜洛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们此刻都身不由己,命运都将决定于陈破虏的态度上。
是奋起抗争?还是屈辱认怂?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眼帘上挑对上对方的目光,陈破虏目光在明暗间急速闪动,场面死寂,针落可闻。
约莫七八秒后,在围观人群屏气凝神下,只听陈破虏静静开口道:“钱我可以赔偿,但你们要动我的人,痴心妄想!”
“陈哥!”
话音落地,他身旁的黑衣大汉们纷纷精神一振,腰板笔直昂扬,脸色因为激动而显得微微涨红。他们就怕陈破虏因为洪藩国的威名而选择不战而降。
所幸,陈破虏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张冬青原本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暗淡的眼神也在倏然间重新焕发神采,与刚才满脸死灰的模样判若两人。虽然洪藩国的确可怕,但是对于陈破虏,他总是有着莫名的信任。
也许是因为县官不如现管。就如同古时老百姓看待皇帝,因为距离太远总觉得皇帝虚无缥缈有些梦幻,也许皇帝对他们的威慑力还不如当地的七品县令爷。
洪藩国和陈破虏对于他也是如此。洪藩国之于他而言离得太过遥远,有关洪藩国的生猛事迹大多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机会去亲眼见证华亭大枭的飞扬跋扈,可是陈破虏不同。国人的圈子泾渭分明等级森严,他张冬青能打上交道往上到顶也就是陈破虏这个层面的人物,对于陈破虏,日积月累之下他肯定要了解得多。
可是张冬青不了解洪藩国的可怕,陈破虏这个道上的后起之秀对于跺跺脚整个华亭道上都会出现震荡的大枭应该不会不清楚。
他怎么有胆子敢反抗洪爷的威严?!
带头挑事的男人一瞬不瞬紧盯着陈破虏,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脸色逐渐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