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犹豫有些话当讲不当讲,如果要讲,又该以什么方式怎么去讲。
腾远并没有注意到顾判表情的变化,搓着脸颊道,“为兄已经挑选好了随队出征的士卒,兄弟没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我去大营见上一见。”
“好,我收拾一下就跟大哥前去。”
一个多时辰后,顾判在南黎城数十里外的镇南大营校场下了马,面无表情从排列好的一队队士卒面前走过,然后在排在最后面的一列士卒那里停下脚步。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能集齐这么多看着缺了不知道多少根弦的家伙,腾远这是将整个南黎城的大傻二愣三墩子全都找过来了?
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吗,滕大哥啊滕大哥,你也真的算是很用心了。
但是,这些家伙在面对白虎堪称开山破壁挖掘机的恐怖攻击面前,根本就是送菜上门那种。
不行,事关自身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必须做点什么,尽量把局面向好向上扭转一些。
不为别的,就只为在面对白虎时,让他们不要那么容易崩盘溃败。
剩下的,就只能是看这些人有没有活下来的运气了。
与腾远在中军大帐中详谈一番后,整个镇南大营又开始鸡飞狗跳运行起来,曾经受到过惊吓的腾远对顾判的建议高度重视,又开始对随行人马进行大规模的补充与加强。
腾远的心思很简单,既然顾兄弟觉得杀伤力不足,那就再加人,同时把大营内能带出去的大型战争器械一股脑全部打包带走,到时候不管用不用得上,至少心里踏实。
反正有宫里来的秦公公坐镇,只要代表着宫里意思办皇差的老太监点头,总兵府那边就绝对不会多说什么,也省去了他这个副将相当多的麻烦。
辞别忙得脚不沾地的腾远,顾判一个人上马,朝着南黎郡奔去。
他计划回去后就想办法见一见珞裳,尽可能地给她再敲敲边鼓,真正摆出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姿态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凶险搏杀。
“吁!”
在镇南大营与南黎城之间的官道上,顾判猛地勒住马匹,面露疑惑表情,看向来前面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瘦弱老人。
他知道她,就是那天跟在珞裳身后离开的老妪。
但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上。
而且看她的表现,似乎是为了专门寻他而来,还为此做出了一副道左相逢的景象。
顾判从马背上跳下,就站在原地一拱手,“在下顾判,江湖人称落樱神斧,见过前辈。”
“不知前辈在这里等我,有何贵干?”
老妪低着头,专注地注视着脚边的那株青草,以及在上面忙来忙去的蚂蚁,许久后才悠悠叹了口气道,“那天中午,小姐从你这里离开后,我也就知道了那个消息。”
顾判心中一动,顿时就想到了那该死的八个字,但表面上还是疑惑道,“还请恕晚辈驽钝,不清楚前辈说这些话的意思。”
她淡淡一笑,“我看你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倒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