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去将那檀香息了吧!”
夜色降下的允王府,除了通明的烛火与冰凉的空气,只剩宁静虫鸣。
江明月交代了秋雨前去熄灭燃着的香,就开始给家中写一封信。
纵身着锦衣,住于高阁,皇帝老儿的圣旨,还是避不开一样,狠狠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明月自认为与宫文允没有任何感情,这嫁到允王府,只不过是皇帝在表个样子。
我镇远王府还是心向南国,北国你就别想干预了。
“春风,这允王府可有信鸽?
我写好一封信,想要发与家中。”
春雨一听,连忙摇了摇头。
“偌大王府为何连一只信鸽都没有?”江明月皱了皱眉,有些疑问。
“因为这里是京城啊!
主子,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早上启程之时的黑色鹧鸪鸟?”
“这个我自是记得。”
“这黑色鹧鸪鸟啊,生性嗜血狡猾,往来京城的信鸽,都是被它们给结群吃掉了!”
江明月听闻此言,惊讶之余,也是奇怪。
堂堂京城,应是皇气荡荡!又怎会容许不祥之物此般纵横?
眼下没有好的办法,江明月只好先将书信用热蜂蜜给封了起来,待到明天,转由驿站的信使送去江南。
“主子,这京城里面,当真是盘龙卧虎,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层出不穷。
春风身份低微,命不值钱。主子是江南镇远王的孙女儿,身子金贵。
很多时候还是不要与那些纨绔子弟见识,以免招来一身腥......”
春风一边将玉音阁四处的屏风展开,一边告与江明月。
“你且放心咯。
我本孤身一人,岂会不识趣的,去与那些人计较。”
“哪有~主子不是还有我跟秋雨嘛!”
江明月笑了一下,注意到大堂的屏风之上雕刻有很多模模糊糊的海底画面。便开始询问这些画的来历。
“这些啊,是许久之前了。
允王闲来无事,从小便会画一些让我们这些下人看不懂的情景。
我们眼界跟不上,欣赏不了,就权当艺术了。”
江明月哦了一声,走上前去,探视着屏风上这些用珍贵材料绘制而成的画面。
要说这屏风,也是设计的巧妙非常。风吹纸灯转动时,烛光便会透过屏风,在地上,墙上,屋顶上投上流沙般的光影。
画中人,有人身鱼尾,江明月想来应是与蛟同根同源的鲛人。
也有的身材壮硕,眼睛幽蓝。全身人形,却遨游于海中。
江明月目光平静地看到这里,心里却抵不住惊讶得很。
自己的眼睛变得湛蓝。虽不是天生,如今的情况,却与画中人毫无二致。
想要去问秋雨春风,想了想还是算了。此等秘事,估计只能找机会,去向宫文允询问。
看着江明月不怎么开心,秋雨身体从屏风前略过,走到了江明月跟前。
“主子,这屏风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观赏。倒是这时辰,已是不早,您看~”
江明月还能怎么看,轻嗯一声回答秋雨后,便挽了挽身上的衣服,和着一肚子疑问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