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疑问句,却说得分明成了肯定句。
颜楚苦涩的笑了“其实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知道不管今天说与不说我都会后悔,只是还一直骗自己,说不定你也可以尝试着喜欢我,只是连骗,你都不舍得施舍给我。”
“对不起,大家,我先走了,你们玩的开心”程阳像逃难一样地离开,如颜楚的意料,如宋舒辞的意料。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啊,程阳在的时候喜欢别人,去了别的学校也还是喜欢别人,而颜楚,永远只是颜楚。
颜楚把头埋进双臂,低低的哭了起来。
宋舒辞拍了拍她的背,“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
“我知道”颜楚抬起头,愣愣地说“是我傻,喜欢一个不能牵手,不能拥抱,甚至连靠近都没有理由的人”宋舒辞不太会安慰人,她甚至觉得这种本该嗨皮的场合搞成现在这样有点尴尬,只能拍了拍她的背,叹了口气。
“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哭你个头!表过白就好了啊!你还想干嘛!”班花同志刘若楠浮夸地瞪大双眼,用他标准的嬷嬷式咆哮吼道:“哭你妈b起来嗨!”
颜楚一瞬间破涕而笑,逞强道:“老娘,我这种年级第一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刚刚只是哭着玩儿!”
“哦,哦嘞,哦咧哦咧哦咧,巴拉拉能量!小魔仙全身变!”宋舒辞曾经是不能想象一个170多斤的大胖子站在瘦小可怜的桌子上,摇摆着他的妖娆身姿的样子的,今日她成长了,原来是可以的……
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好不滑稽,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大人物。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刘若楠提议道。
来来来”大家配合地响应着,仿佛真的能冲走前不久的不愉快。
“从左数第三个同学,哦是我们的宋半仙!”班花同志嘟着嘴嗲里嗲气的指着宋舒辞。
“竟然第一个就是我?”宋舒辞在心里暗暗叫天。
宋半仙是班花同志给她起的,有次运动会中场休息时她们又在开妇女茶话会,宋舒辞给他看了个手相,说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可巧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又说他日后一定事业有成,把他哄高兴了,就宋半仙宋半仙地叫起来了。
他最喜欢给别人取外号,比如颜楚,因为长得黑了点就被叫做黑皮。
但听说这外号是他和程阳一起取的,所以颜楚很是受用。
“宋半仙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一直想问你喜欢谁的,你要是回答没有就还要加一个大冒险。”百花同志挑眉说道。
“我为什么、我怎么要两个。”宋舒辞十分不爽地瞪着他。
“你只要回答出人名就好了嘛,对了,不许说本宫!本宫一表人才,但不是你们这些凡尘人士能喜欢的。”他说着娇羞的捂着脸晃起了头。
恶心,自恋,臭不要脸。
宋舒辞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忤逆班花的下场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嘴炮攻击。
一个一百六七十斤的肥婆卖萌,简直比减肥茶还要催吐,不,催屎。
“大冒险。”宋舒辞白了他一眼道。
“好,有请我们的宋半仙去我们隔壁包厢给一个人看手相,有请!”他说着臭不要脸地拍起了手。
接着一群人拍起了手。
此刻宋舒辞的内心是崩溃的,天!
宋舒辞还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在所有人簇拥下闯进了隔壁包厢。
还好隔壁包厢的也是一群学生,更巧的是他们也是从学校拿完录取通知书后来嗨皮的毕业生。
比起在未成年人面前丢脸,宋舒辞一直都更害怕在成年人面前丢脸。
这和她很小的时候被老家的一个中年妇女指着鼻子说'没爹的小孩没教养'有关,这件事情对她而言就像是化学实验里的催化剂,是一双无形的手,拨动了她长大的齿轮。
她努力做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乖孩子,在大人面前她从不说脏话,也几乎没有红过脸,她时常觉得自己有时候虚伪的令人作呕。
宋舒辞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耳根滚烫。
班花同志带领十几个人挤进隔壁包厢,关上门,卖艺一般拍起手大喊:“我们宋半仙下凡!免费给人看手相了啊!只限一人,先到先得啊!”说着把宋舒辞推了出去。
“玩真心话大冒险啊?”一个烫着金色卷发的高挑又帅气的男生颇有兴致地问。
“好啊!来,给我们看看啊宋半仙。”
“呵呵,呵呵。”宋舒辞尴尬地笑了笑,有点不知所措。
一抬眼视线里撞进了一个坐得像大佬一样的男生,穿着很酷的黑色破洞裤,露出一节白皙的肌肤,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手臂展开懒散地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抬眼看着她。
他那样子好像在欣赏马戏团的表演。给宋舒辞的第一也是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字: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