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灯嫁昼（5）

    “什么？将你卖掉？”今夏不免惊讶，那么隆重娶回来的夫人竟也可以，卖掉。

    “是。”寇湄眼里的水雾已经毫无踪迹又变成了刚才那种不咸不淡的口气。“他说工部尚书三年前拿了100万两银子给他。”

    “那银子呢。”今夏问。

    “官爷以为他一个靠着祖辈荫封又不受陛下待见的国公拿什么娶得我呢。想必官爷已经见过我家那些妇人了，官爷以为他又是怎么娶的她们呢”说罢寇湄便自顾自的笑起来。

    今夏突然有点可怜眼前这个人：“那你嫁他是为的这些银子？”

    寇湄听到这话突然看向今夏“姑娘嫁人又是为的什么呢？”

    今夏听到这红衣女子叫自己姑娘也是一愣但又不知是何处漏了马脚。

    寇湄继续说：“姑娘不必装了，我也深宅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六扇门有个女捕快的事我还是知道的。姑娘不必差异，我只问你，姑娘嫁人为的是什么呢。”

    被人看穿了女儿身份，今夏不免有些尴尬，想了想回道：“我嫁夫君，仅因那个人是他而已，不为别的。”

    听到这话，寇湄抬起头来看着今夏一字一顿的说：“我亦是。”说完又抿了口茶水笑了笑说：“官爷当我说的是痴话罢，但这确实出自我真心。”

    今夏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平时在六扇门各种案子看惯了多少痴男怨女，能付出真心的人又有多少，这烟花女子能付出的真心又有几何。

    看着今夏不说话，寇湄说：“那年他在扬州救过我性命，回来他说娶我，我便答应了。我嫁他之时看着那些灯火将十里长街照成白昼，那时候，我以为都是真的。”说着说着她竟流了泪。

    看到刚才还一脸淡漠的女子此刻竟流了泪，今夏有些慌张问道：“那你是被他卖回潇湘阁里来的？”

    “是我自愿。”

    听到这话今夏一下站了起来“你，你自愿的？”

    “姑娘不必激动，确实是我自愿的。我对他说，他即便把我卖了最多不过数万两黄金。他若与我和离我便回潇湘阁，凭我的才名，少说也能赚回二三十万两。他同意了。”寇湄擦去脸上的泪珠又恢复了刚才淡漠的表情继续说道：“他为我赎了身，我将银子还给了他。如此，便两不相欠了。”

    今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安慰她道：“或许，他那时同你说的是真的吧。”今夏从来都相信人当然是会变的，可之前许下山盟海誓的时候那份情谊或许至少在那时也是出自真心把。

    “官爷不必说了，你大概也想知道那银子在何处吧。我可以告诉你。”寇湄瞧着那小姑娘明明是来查自己的却还说着安慰自己的话着实有些好笑。

    “银子在哪。”

    “城郊虎丘汤池的别苑里。”说罢寇湄拿起了先前弹奏的那把琵琶摔在地上从那琴颈里取出了一把钥匙交到了今夏的手上说“这是钥匙。”

    今夏拿过钥匙忽然听到窗外有响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