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死得不够快?”
床上坐着的人怔了一下,过了会儿轻笑一声,用温和低沉的声线,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问云青竹:“云儿是被我吵醒了吗?还是一个人睡觉不习惯?”
云青竹没有回答,只是凝着他的背,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开口,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等他疗伤的差不多,云青竹拿出铜盆上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背,看着扭曲恐怖的后背,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上一条疤痕,声音压抑。
“贺霖,是因为与我成婚了吗?”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云青竹,试图安抚面前人的情绪,他看到低垂着眼眸兀自难过,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云儿不要看,会心情不好。”
云青竹忽然想到,游戏里的贺霖似乎总是展现着光鲜亮丽的那边,然后把暗淡独自藏起来,他从小都是这样成长,受伤了就躲在一处独自舔舐,在刀尖和血雨中走了太久,在云青竹看不到、玩家看不到的破碎时光里,独自前行着。
想到这些,云青竹忍不住伸出手,俯身拥抱他,拥抱他交错的疤痕,拥抱他独自面对黑暗的过去。
“贺霖,之前你是人人敬畏封为战神的大将军,可是现在,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妃子,成为了我要庇佑的人,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可以让我保护你。”
抱上他的那一刻,云青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但过了会儿,男人的手臂落在了她的腰间,他用力地回抱住她,这一刻,他好像不再是那个远在天际的战神,好像变成了那个多年前在沙场上独自哭泣的小男孩儿。
“云儿来找我是特地说这些的吗?”
贺霖轻柔的声线仿佛仙乐,一拨一拨地抚弄着她的心弦,可恶,他明明知道是为什么而来,却又装作不懂在这里问,云青竹低了头,羞红了脸,嗫喏着:“是姑姑叫我来的,今日该你侍寝了,你都没侍寝,若是你今日不来,明日就又是你了。”
瞧见她害羞的直不起头,贺霖逗弄的心就更上几分,“哦?那今日云儿陪我玩儿到半夜,到时候你再离开,就跟姑姑说我没侍寝,那你明日再来如何?或者…以后都这样。”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加重念着’以后‘两个字。
“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想这些,真是不要命了。”听着怀里人略带撒娇的语气,本来难受的背仿佛都没事了,贺霖嘴角噙着一抹分明的笑意。
“云儿想抱到什么时候?嗯?”
气息温热,耳鬓厮磨。男人光着上半身在她面前,还在她耳边说着话,她脸蓦地一红,立马放开了手。“咳咳…我忘了忘了……”
刚刚光顾着看贺霖的背了,都忘记看看有没有腹肌了,刚才抱的时候应该是有的,好像什么东西硬硬的。
当她晃过神再次抬头看向他时,男人已经拢起了衣衫,跌进了他墨色的视线,男人开口:“今日怕是不能侍奉云儿休息了,云儿不会责备我吧?”
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在想那些。
“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