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无视陆泊风的这般举动,“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就现在立刻把她杀掉,告诉你的父母,你对屠戮过凌氏一族的血脉没有任何感情,你会替凌氏复仇,你会手刃那个女人将她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以告天下!”
“长老?”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施黎的声音。
横竖门口都有几个夜宁派自己的人看守,施黎能够随意进出,说明外面的几个子弟已经全部被屠杀,长老的嘴角这才勾起来,有了一丝笑容。
“长老,刚才我与几人攻击的时候被人偷袭了,现在身负重伤望师父能够帮助弟子取出身体内的雾毒之气。”施黎一边咳一边虚弱地托着自己的肩膀。
本坐在房间对此事一无所知的长老,看到月影下女人嘴角渗出的血迹,也下意识联想到了面前跪着的男人。
可陆泊风一个眼神扫过来的时候,长老犹豫了一瞬。
“身上的伤可是陆泊风干的?”长老试探性地开口,手中凝炼出一颗灵珠。
当灵珠顺着她嘴唇散进她体内,施黎才咬牙狠狠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回师父,不光今日的事,前几天我在南疆就要杀掉翼风的时候遭到了人阻拦,还有在竹林,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还望师父做主。”
这件事对夜宁派极其隐晦,只有几人能够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人在这里听到,自然师父不会放过她,那到时……青竹怕是要因为这个奴婢伤心至极。
陆泊风想到此,立刻站起了身,“是,施黎说的没错,泊风愿意领罚。”
房间内的施黎还以为他会耍些小聪明,毕竟是凌氏的唯一血脉,她敢说还不敢让长老真的责备处罚,万一以后夜宁派占领了云朝,这陆泊风当了皇上,说不定会将她斩首,可听到他说心甘情愿领罚,施黎松了一口气。
长老还看着站在床前不远处的男人,陆泊风看上去没有要跪下的意思,云朝的那奴婢在这里听了许久,该是亡命的时候,手中的黑色雾气刚要落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忽然撕扯起了房间,将床榻上的所有席卷个遍。
待到从男人黑袍下飞出的龙彻底消失,长老才定回神,看到奴婢已经消失,攥紧了手,“你要多少次忤逆我才肯为凌氏复仇?凌氏出了你这么一个孩子真是凌氏的耻辱!”他看着陆泊风发问。
陆泊风负手而立,站的依旧笔直,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陆泊风,你帮我照顾好绿湖如何?”
“我怕许辰溪他没有时间,你也知道三盟山最近的事情就够让他心力交瘁了,求你了。”
“陆泊风,我一定要成为云朝最好的皇帝。”
……
在烟紫轻纱之后,长老坐的端正,陆泊风的眸子落在寝殿散落一地的阳光上,目光如炬,心头上蔓延出难忍的情绪,他没什么好怕的,苟活这一世,他最后想的也只会是云青竹的笑容。
想到那个女人搭在古筝上对着他挥手,陆泊风眸底死寂的潭水有了一丝光点,沉沉出声:“为您杀掉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违反一次师父的指令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