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对此并不关心,她不是圣母,与楼依依之间没有太多好的印象,与楼大人更是多次在朝堂对轰,对这些人物的死去并不能让她掉泪和心痛。
相比于她的冷漠,苏辞云倒是抿唇轻轻叹了口气,“赶往南疆的马车加快了,要不要想些办法阻止他们?”
苏辞云当然对楼家非亲非故,只是楼氏这么一闹,本有了陈大人的帮助,贺霖将军能够在南疆步步紧逼夜宁派,现在楼氏死去了两个人,按照云朝的律例,父死妻死要在灵柩前守孝三月有余,即便遇到战事也要上报才可减少。
楼氏牵连到太多,贺家与楼家也很亲近,虽然贺将军可以不来,但要在军营知晓了此事,必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南疆转危为安的几率就之线下滑,一系列的失败就会接踵而至,云朝的覆灭就在弹指一挥间。
床榻上的人,神色冷漠,跟他意料之中的反应相差许多,就像是与世隔绝对一切都熟视无睹,让人忍不住发问,怀疑她是否关切云朝大业。
陌生的让人有些沮丧的视线直直地看过来,疑问一直在苏辞云的心头散不去,他就觉得自己从未懂过面前都人,也爱的从来都很模糊,只了解她愿意展示给自己看的那面,对她是在不解,如今想要开口好像变得格外艰难。
熬过一整盏烛火灭了多大半,他才开口:
“小青青,自古以来有无数帝王都会死于美人的撩拨之下,甚至帝王可将江山城池当做礼物赠予美人,若是你的话,小青青会选择美人还是江山?”
烛火伴着一阵风缓缓熄灭,云青竹收回了视线,阖上了眼。
“我想做云朝第一女皇帝,想要百姓顺遂安康。”
一整夜,苏辞云都没能睡着,同枕而眠的云青竹虽然在床榻上阖上了眼,但睡的也不安稳,哪怕他蹑手蹑脚起身的时候,她都能瞬间清醒,然后询问他现在是几时。
苏辞云勉强用灵力给她输入了些,才让她没那么受惊吓,静静在床边坐着看着她像兔子一样的睡颜,为她拢着发丝,盖好被子,睡到午后再醒来吧,到那时候再去做云朝的女皇帝,再为别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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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等车马和传信的使者到达城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泥泞在半路的车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陈知书手里捏着两张信纸,手逐渐收紧,攥得发白。
其实一路上从南疆到云朝得要起码三日,按照皇帝的凤凰轿撵和贺霖将军的白马都要一日多,何况还下过雨,路上泥泞坑坑洼洼,十分难走,可就是昨日的云朝刚出事,往城外送消息的人就马上到了南疆,手里还给他了一封信,明显就是夜宁派预谋好的事。
这一路上陈知书从未祈求过车夫快些,可车马却像是腾云驾雾了一般飞速往城里赶,好像就掐着时间让他离开南疆,夜宁派送来的信是明晃晃的嘲讽,却也是让他不那么伤心的礼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