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我紧张…”温仪听着门外以至整个长安城鼓乐齐鸣,心里越发跳的快了。
“小姐,迎亲的队伍来了。”
鹤不唳来了?温仪吓得将大红绸缎盖在头上,由春意扶着出门。
玉步摇晃作铃铛声响,击碎眼底斜阳霓旌,扣在深院阶,嫁衣是耀眼的红,红绸缎下温仪眉心桃花作运,玉簪金钗勾起三千青丝,好一个美人儿。
温仪忽的又不舍起来,眼泪如刚刚在爹娘面前蓄满了眼眶。
八抬大轿,十里红毯,外头灯火辉煌,沸沸扬扬,温仪坐在轿子内不敢动弹。
鹤不唳一袭玄赤色长袍,腰间以黑相称,剑眉薄唇,束发高冠。
按照礼节抬脚踢了踢轿门,意为日后希望新娘百依百顺,温仪在里头回应着也轻轻踢了踢,鹤不唳听到声响脸上逐渐温和起来,真是笨丫头。
“起轿!”
鹤不唳坐在马上带着身后的队伍前行,从天而降的喜糖就像下雨一样不停歇,那时鹤将军眼里的笑意似要溢出来,真真好看极了。
–
“好饿啊…”温仪忍不住掀了红绸缎,鹤不唳在外头敬酒,圣上也是在的,鹤不唳自然更回不来了。
随手吃了点桌上的糕点,“好想吃烧花鸭…吃烧雏鸡…烧子鹅…”
温仪把几百道菜名都说完了也没见鹤不唳回来,她真的好饿,“鹤没良心怎么还不回来啊,再不回来我逃婚了!”
门外传来动静,温仪抓起红绸缎往头上一盖乖乖坐在床榻上,嘴里还有一点没吃完的蜜饯在鹤不唳推门进来的当吞了下去。
温仪想好了等鹤不唳掀了头上这块布就告诉他想吃什么,这样他就没别的时间对她干些什么了。
来人脚步略显沉重,进来了也没径直向她走来,温仪垂着眼观察着动静,倒茶声清楚地传入了温仪耳中。
鹤不唳坐在凳子上喝茶?她还饿着肚子呢他竟然在喝茶?
等了半晌也没动静,温仪气不打一处来,轻轻掀起一角,看清了路后三步并两步一屁股坐在鹤不唳身旁。
“我饿了。”
鹤不唳脑袋烧的厉害,只轻轻答了一声“嗯”。
是不是榆木脑袋啊,他怎么还不掀盖头,娘说了礼节不能乱,可是她真的好饿。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鹤不唳看着温仪,笑着说,“你是说这个吗?”
红绸缎被挑开,眼前一片明朗,对上的是鹤不唳深不见底的眼睛。
鹤不唳生的过分俊朗,这一看看的温仪心底发痒,红晕染上了耳朵根。
他只觉得温仪这幅模样好些有趣,真真是小姑娘,不禁笑出声。
“你笑什么…?”
“不知道。”鹤不唳右手遮住温仪的眼,那一双摄人心神的眸子真是看不得。
嘴上温柔的触感若即若离,温仪愣住了,鹤不唳的吻是沉静的,宽柔的,跟他给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
“哈…怎么不知道躲着点偏偏要过来?”鹤不唳话里都带着笑意,这点酒怎么喝的醉。
温仪想骂他不要脸,奈何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痴痴看着。
鹤不唳取了温仪头上复杂琐碎的头饰,三千乌发散落,眼前人唇红齿白,一双眸子澄澈如水,如他初见她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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