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阵捣鼓声,温仪静心坐在案牍前,笔间在纸上敲开一个个墨花。
“不必来寻,我自会平安。”
写下这最后一句,温仪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放入纸封。
她也算上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离家出走,只是去找一个人罢了。
“你不来找我,那就我去找你。”
越到现在她越看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思来想去是放不下,她也不知道见到了能说什么,或许只要见到了就好了。
温仪将笔搭在砚台上,向四周看了看,眼前浮现出鹤不唳的所有举动,不管是走着的,还是坐着的,笑着的,还是不笑的。
“所有的脸全丢在他这里了,哪还有什么面子。”温仪耷拉着脸叹气。
狠话也是她说的,事情也是她做的,乍一看还真是出尔反尔。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哪会惹上那么多烦心事。
所以这也是事出有因,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也算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先不说怎么去,这要是见到了半句话没说,就将她赶回来吧,她得想好对策,做到滴水不漏。
温仪收了信,出了书房,冷风忽的窜进身子,她缩了缩脖子,快速溜回房间。
药碗已经被春意收走了,她要自己出门的事可不能告诉春意,不然她连将军府的大门都别想出。
“等走的时候再拿出来吧。”温仪将信封压在枕下,安置好后,随意扯出自己的几件衣裳,整理好包袱,同样藏在被子里。
前脚藏好,后脚春意就来了,温仪吓得一个冷颤,连忙拍了拍被身,嘴里念念有词,“这哪来的灰尘。”
春意笑着脸,“小姐,厨娘想给你煲个鸡汤热热身子,托我问你是加一香菇呢还是加笋干。”
温仪抹了抹嘴,鸡汤少说得炖个把时辰,鼻间好似传来香味。
“我都要,诶春意…”
“怎么了小姐?”春意看着温仪欲说不说的样子直想笑,“说呀小姐,愣着做什么。”
温仪笑了笑,“也没什么啦,我就是想说千万不要用老母鸡,那个太油了,真真下不去嘴。”
“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放心已经吩咐过了。”
温仪捏了捏春意的肩,“真是辛苦你啦,等汤炖好了,我把两只鸡腿都给你吃!”
春意被温仪的两下子捏的舒服,小姐一直是这样对她好,“小姐说的什么话,这怎么能说是辛苦,照顾小姐呀是我的福气。”
“春意…”
温仪顿时有些说不出话,只好露着笑脸推了推手,“那你快去吧,我两个都要!”
从枕下摸出信封,她有些犹豫了,如果真的一声不吭就走,一定会担心她,增添麻烦并不是她想要的。
百般纠结之下还是塞回了枕下,以现在的情况看她这回见不到鹤不唳,等能见到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只要见到一面,她就会回来,可她到底去干什么她也不懂,好像只要见到他就好了。
“到底在做什么啊…”
温仪倒在床榻上,自己做事总是这样莽撞,不计后果,只凭借那突然跳出来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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