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温度。
“沈渊。”对方漠然回头,那双锐利而明亮的眼眸与凌墨棠相对,薄唇上下张合,喉结微微滚动,发出低沉又清冷的声音。
凌墨棠表情一怔,直愣愣的看向沈渊,对方一身藏蓝色锦衣把未遮住的颈脖衬得更为白皙,这人的皮肤很白,就像是许久没晒过太阳那般散发着病态的白,但他的五官又极为刚毅,与这白衬得刚刚好,丝毫不显的病怏怏,刚柔相济,如清冷美玉。
沈渊沈渊。凌墨棠内心默念这二字,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倒是真如深渊一般,看一眼就想沉沦,可惜了,可惜了是姓沈,不然倒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抱得美人归。
凌家祖上有个规矩,不许同沈姓之人有交往,更万万不能得罪沈姓之人。
虽然凌墨棠很是费解是怎样的老祖宗才能制定出如此让人匪夷所思又百思不得其解的规矩,但谁让凌墨棠是凌家人呢,只能收了套近乎的心思,讪笑着往后退:“有话好好说,您先把我手松开。”
沈渊的手染上凌墨棠手中温度,他只觉得自己手心一片温润,这样的温度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只要……
沈渊看凌墨棠的眼神越发凌厉,如同敏捷的雄鹰看到鲜美的食物一般,就连凌墨棠都感受到了对方眼神的侵略性,心里咯噔一沉,开始努力将手腕从沈渊手里挣脱。
阴暗的小巷中,无人往来,凌墨棠咬牙使劲,可对方愣是不松手,那双亮如黑曜石的眼眸一片凉意。
忽然,凌墨棠感觉食指一阵刺痛,低头看手,食指上正冒出一点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垂的手指落入对方的手心。
那颗血滴无声无息的没入沈渊的手心,然后消失。
消!失!了!
凌墨棠抓住沈渊的手反复查看,血的痕迹呢?
“怎么会这样。”凌墨棠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温度,你有温度了。”凌墨棠语无伦次,右手又握住沈渊的另一只手,然后猛然松开沈渊的两只手,慌忙往后退,后背狠狠的撞在石墙上。
两只手温度不一样,沾染血的那只手温暖如常人,令一只手却冷如寒冰。
沈渊表情不变,但凌墨棠分明觉得沈渊那好看的唇线微微上翘着,似乎得到了一个很满意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就是凌墨棠。
凌墨棠觉得自己一定是遇到变态活不成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袖中匕首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沈渊手臂刺,而沈渊不闪不避任由凌墨棠动作。
血顺着沈渊的手腕往下落,没入青石板的那一刻,地面忽然结出薄冰,蔓延至小巷深处。
凌墨棠内心的疑问接踵而来,这人的血怎么会带有如此强烈的寒气,她的血怎么又会使沈渊拥有了常人的温度,凌家和沈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沈渊手臂上被凌墨棠匕首划破的地方正以一种不可见的速度愈合,不久便完好如初。
“变态啊变态!”凌墨棠看着沈渊的手许久憋出这么一句话,对方冷眼一扫,凌墨棠立刻怂了,“嘿嘿”干笑着:“我的意思是,厉害了我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