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祥得意洋洋地收回腿,怕他一伸胳膊再把自己拽下去,看着楚定贤笑嘻嘻说道:“你不紧张你也下去呗!”
楚定贤瞪了瞪眼睛,倒也没气急败坏,三两下就爬了上来,转身一看邓吉早把傅婉书也拉上来了。
“怎么回事儿。”这时候,窦隽容走了出来,看着这几人落汤鸡模样,微微皱了皱眉。
“还用问么,当然是楚定贤这个胆小鬼使坏。”邓祥挑了挑眉,高声说道。
楚定贤一个北秦皇子,害死自己皇兄后却躲到南梁一个女人的府里,在邓祥眼里就是个胆小鬼。
窦隽容闻言却没理他,缓缓说道:“几位都是客人,若是在府里伤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快下去换衣服吧。”
她又深深看了一眼楚定贤,眼里没有半丝责怪之意,转身便走了。
楚定贤也抖了抖衣服,朝邓祥的方向甩了甩,随即也大步流星地走了。
“哎!你这人!”邓祥想拦住楚定贤,却被邓吉叫住“行了,待会儿再说吧,你也先跟我们去换衣裳吧。”
邓吉侧脸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随从,猜窦隽容早就安排好这一出闹剧了。
傅婉书的衣服都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等到她终于回房间把外袍脱了下来,窦隽容府里的丫鬟却给她拿了一套女裙。
“公子把里衣也脱下来吧,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舒服些。”那丫鬟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
傅婉书看着托盘上的藕荷色襦裙,皱了皱眉,问:“这是你们长公主的意思?”
“是,公子不必犹豫纠结,您在府里可以着裙装,也只能着裙装。”丫鬟缓缓抬眼,朝她笑了笑。
只能着裙装?
看来窦隽容是不会给自己男子的衣裳了,果真到了人家府里,就要任人拿捏,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窦隽容会来这么一手。
她转过身看了看自己挂在架子上的湿衣服,又低头看了看黏在自己身上的里衣,想了想,如果继续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一定会伤风寒,介时窦隽容找借口留自己在府里治病,然后再冠冕堂皇地找个庸医害死自己可就不好办了。
三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四郎刚才听见窦隽容一说,想必也有猜测,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
穿就穿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以为只有自己受到了刁难,却没想到与自己同行的另外两人也不会好过多少。
窦隽容给邓吉的是一套袈裟,给邓详的则是一套书生服饰。
窦隽容擅长观人,她能看出邓吉心系红尘情事,所以给他一套静心的袈裟。邓祥上窜下跳的泼猴无赖样子也瞧得她眼晕,所以想让他像书生一样端庄。
傅婉书换上襦裙,在议事厅门口看见两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自然明白窦隽容的用意,所以想笑,这男女主还真是配啊!
男主使坏把人推进水里,女主在衣服上玩花样,还真是一样的幼稚!
她身着一袭藕荷色襦裙,长身玉立,此时看着邓吉兄弟俩笑得一脸明灿,惹眼至极。
“兄长,你看这姑娘不错吧!”窦隽容端坐在议事厅里,朝坐在自己左侧的皇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