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风铃浑身湿溜溜的,托着腮无语地蹲在船上,旁边还蹲着一个小姑娘,不停地拧着衣衫里的水。
今日原本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视野辽阔,激动的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要启程,但显然夏语小姑娘比她更激动,不理会子闵乘船的安排,硬是要施展御剑飞行,给她展示蓬莱仙术的博大精深。玉风铃本着不能随意打击小孩子,会影响她们身心成长的心理,谢绝了子闵让她上船的好意,欣欣然地踏上了夏语的佩剑。
事实证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载着二人的佩剑“嗖”的一下冲到空中,摇摇晃晃地行驶了约一刻钟,就在夏语“没劲了——师兄救我——”的尖叫声中跌入大海。
若不是子闵怕出事一直用法术驾船跟着,估计俩人不葬身鱼腹此时也淹死几十回了。
“师兄,你就施展净衣咒我弄干嘛!!”夏语揉搓着皱巴巴的衣服,央告子闵。
子闵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额头前有一抹卷曲的刘海,正站在船头施法,闻言回头:“是我让你御剑飞行的?”
“不是。”
“是我让你跌倒海里的?”
“不是。”
“那便是我把你衣衫弄湿咯?”
“更不是了。”
子闵气定神闲地把头转回去:“那我为何要施展净衣咒?”
夏语奔过去拽他的袖子,撒娇:“师兄~~”
子闵丝毫不为所动:“若坚持让我施展净衣咒,法力便不够驾船,下剩的路咱们用浆划船,嗨,其实也不用划多久,三天三夜也就到了,再考虑到你个子小,分给你一根短的,好不好呢?”
夏语恨恨地摔了一下手中湿衣,气愤愤地坐下了。
眼见子闵是不肯帮忙了,玉风铃干脆躺下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静。只是衣裳湿溜溜的,小风吹过来便不似刚才和煦,剩下的路也难捱起来,不过,谁让那是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啊!
晌午时分,小船靠岸。 玉风铃哆嗦着爬下了船,同样一身狼狈的夏语也翻身下船。
子闵扫了她两个一眼,“啧”了一声摇头道:“你们两个的形象,不太好么,为了蓬莱的颜面,我少不得辛苦一下。”双手耍了几个把式。
如沐春风的感觉传来,不一会儿,两人的衣裳就干了。
夏语恨的直跺脚,臭师兄坏师兄。说什么没法力,分明就是拿捏准了她无组织无纪律有错在先,不敢告状,才小施惩戒。哼哼!这个仇,她记下了!
方丈仙山在东海以东,是个比蓬莱略小的岛,常年被大雾围绕。三人走近了,玉风铃才看清岛屿的真面目,岛中央一片巨大的桃林,此时桃花尚未盛开,枝桠重重叠叠。四周零零星星的分布着几十间大小不一的宫殿,比起蓬莱仙山的宏伟庄严,更有一种仙界的灵逸缥缈感。
掌门不在山中,子闵递了名帖,道他们来找轻尘道长的大弟子易风。
客房里,三人坐着吃茶,夏语端着茶盏还不忘刚才净衣咒之事,恶狠狠地盯着子闵。子闵佯装不见,低头吃茶,玉风铃却瞥见他嘴角一丝促狭的笑,放下茶盏,刚要安慰夏语,却听到门口脚步声响起。
一个红衣少女跨过门槛,蹭蹭地跑到她身边:“姐姐!”
玉风铃欣喜地握住她的手,看她的脸色甚红润便放了心,向她介绍了子闵和夏语,将这几天的状况简短的说了说。但见如画的表情并没甚欢喜,也没见易风过来,她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怎么了,如画,生了什么?”
如画松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小嘴撅起来:“姐姐,不好么。易风哥哥都被关起来了!!”
“什么!?为什么?”
“姐姐有所不知,先时易风师伯讲可让咱们拜在方丈仙山门下,却没同掌门轻尘道长商议,易风哥哥将我带来,道长大雷霆,说易风哥哥身为掌门大弟子却肆意妄为,行事鲁莽,把易风哥哥好一顿骂呢,又令他面壁思过七日。本来掌门还欲使人把我送走,多亏易风哥哥的师弟易言好言劝谏,又说我实在无处可去,我才勉强留了下来,不过掌门是不肯收我为徒的,我便拜了易言为师。 只是姐姐也想留在此处...怕是不能了。”
夏语插嘴:“轻尘道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苛刻了,果然我看人一直在走眼?”瞟了一眼子闵。
子闵饮了一口茶,悠然道:“怪不得,我竟不知你的眼一直是歪的,八成会长成丑女,说不定以后还是蓬莱第一丑呢,得个第一,师兄我要恭喜你了!”
夏语气坏了,又不知怎么还口,只是在那里干瞪眼。
原来仙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愿对别人施以援手的,玉风铃突然觉得茶水没了滋味。她先时觉得只要能到了方丈仙山就好了,到了方丈仙山就可以姐妹团聚,安家落户,不再用随意漂泊了。所以无论是穿越布满冤魂的森林,独自一人待在扁舟,甚至落汤鸡似的在海上行进,都不曾叫她沮丧过,一路过来她都是元气满满。却不想到了方丈仙山,却不能被掌门接纳,她突然觉得有点疲惫。
玉风铃望向如画:“既然是这样,我们回去好吗?”
如画垂头:“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总会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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