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书房夜审2

    被关了几月的海棠还有些难适应房中的灯光，现下嗓子也哑的难开口，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字，“是。”

    六皇子一扬手，别枝立马会意，将桌子上的锦盒递到他手上。六皇子扬着盒子问她，“本宫听说，你来皇子府是为了偷这药？”

    “是。”

    “偷药作何？”

    “兄长恶疾，急需此药救命。”

    别枝看着她冷冷一笑，“东方小姐，东方家主在你偷盗后没多久，就死了。”

    东方海棠身形狠狠一震，声音颤抖，“是，听看守的人说了。”

    六皇子摆正身子，将药丢到一边，“现下有人要保你性命，求本宫放了你，你说，本宫该不该饶你？”

    一听这话，海棠马上俯身在地上，“六皇子，海棠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该入府行窃，求六皇子看在东方家的份上，放了海棠吧！”

    “本宫不屑与跟女子作对，”六皇子道：“只要你乖乖说了实话，本宫明日就放你回府。”

    “皇子明鉴，臣女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你不用害怕，”六皇子看着她笑，“别枝，跟东方姑娘说说。”

    别枝走到海棠身边，淡淡的说，“按东方姑娘说的，东方姑娘是为了偷药来到皇子府，说穿了是一片孝心，皇子府拘留姑娘这么久，倒是皇子府的不对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别枝突然蹲下，伸手捏着她的脸，语气生生添了一丝阴冷，“东方家深受皇上照顾，想要什么下旨就行，用的着你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冒着损失名誉的风险跑这一趟？”

    海棠刚被抓紧来的时候没少受折磨，自然是十分害怕别枝。甚至她的恐惧远比她面对六皇子时的恐惧多得多。此时被抓着脸的她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回答：“我前来没有跟任何人提及，不知道还能向皇上求药，所以才……”

    “哦？”别枝眯了眯眼睛，“那就更奇怪了，既然姑娘来王府无人知晓，那东方夫人求助确实准确说出了你的消息，这又是为何？”

    海棠握紧了拳头，这么冷的天额头上竟然出了一层薄汗，“对，是我忘了，嫂嫂她也知道……”

    别枝慢慢松开了她的脸，缓缓站起来，脸上倒是面不改色，手上却动作极快的扇了海棠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下了狠手，海棠的脸瞬间肿的老高，嘴角还流了一行瘆人的鲜血。

    打完之后的别枝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还没回过神的海棠，语气越发不耐烦，“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再不说实话，你这条狗命就别要了。”

    海棠从小就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什么时候在一个人身上被这样羞辱过，她气的几乎要跳起来，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忍一时风平浪静，所以就算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还是选择了沉默。

    六皇子喝了口茶，看着海棠邪魅一笑，“东方姑娘有气性，只是你替别人做事，别人却不替你考虑周到，害了你不说，连东方家主都因为无药医治死了，这事，怎么算呢？”

    海棠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六皇子，此时是海棠一人所想一人所为，请您切勿迁怒他人。”

    “很好，”六皇子把茶杯重重地摔到桌上，“别枝，动手吧。”

    别枝手上动作利落又漂亮，她速度极快地拔出匕首，上前一步，只用一下就把海棠的一根手指切了下来。

    惨叫声传出去好远，却没有人敢闯进书房。地上的海棠疼的脸色发白，几乎要晕过去。六皇子丝毫没有因为那半根手指和喷射而出的血迹有任何的动作，嘴上轻轻说：“本宫猜，这皇子府里不是有东方府的人，就是有东方府背后的人。现在就让他听听，你这官家小姐是怎么被我折磨的。”

    别枝拿着带血的匕首在海棠脸上擦干净了血迹，又在海棠眼前晃了晃，“下次是哪根手指头？东方小姐自己说吧。”

    海棠抬眼瞧着别枝，那眼神里满是恨意，如果有可能，她现在都会把别枝一口吞下去。她冷笑，“你们不敢杀我，我背后是整个东方府，杀了我，你们也好过不了。”

    别枝眼疾手快的从海棠另一只手又割下了一根手指，听见一声惨叫后，她还把手指从地上捡起来扔到海棠的脸上，“海棠姑娘，我劝你，别这么倔强，惹怒了六皇子，不管你背后是谁，今天你都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海棠疼的牙齿都在打颤，“那最好，若是本小姐出了这个房间，有朝一日，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六皇子听后发出一声冷笑，慢悠悠的从榻上起身，走到海棠身边，“很好，本宫今天会放了你，告诉你后面的人，因为你潜进皇子府一事，本宫不想再忍了，从今以后，谁生谁死，各凭本事吧。”六皇子抬脚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吩咐道：“天亮之后，将人送到青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