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炎夏,六皇子和予恩他们往南走走倒也是凉爽,只是京城的清晨都已经够热得了,我和成若起了个大早送走了他们,但因为炎热再回去睡也就睡不着了。
我拿着团扇手不住的挥,接着从腰间拿了张银票交给成若,“你带着后院几个护卫去城南买些冰回来,割成小块每间屋子都送一块,剩下的就放到后院地窖,这样炎热真是过不下去了。”
“是,阿娘。”成若刚转过身又转回来,咬了下嘴唇问:“阿娘,有件事想问问阿娘。”
“问。”
“阿娘从昨晚开始就撮合六殿下和予恩,这是为何?阿娘不是从来不过问女儿们的情事之类吗?”
“你这心神不宁竟是因为这事,”我边笑着边坐到椅子上,问道:“成若,依你之见,六殿下和齐班主比起来,谁更适合予恩?”
虽然有些困惑,但是成若还是回答道:“予恩性子急躁,又一心都想着闯荡。六殿下又一心都在皇位上,就算二人相爱,也不会厮守。所以,”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成若接着说:“还是齐班主更适合予恩。”
“那咱们投靠六皇子在京城生存,将近二百人的性命都在六皇子手中,那六皇子有什么在咱们这里呢?”
成若突然瞪大了眼睛,“阿娘说的是予恩?”
“世间最难逃的就是一个情字,六皇子也不例外。就算将来出了什么变故,只要予恩向着咱们,那咱们就不怕。”我摇了摇扇子想着今日无事便去文韵那里坐坐,就站起来拍拍她的脑袋,说:“快去吧,上头姑娘们还等着你这冰块降暑呢。”
太子接连受挫,在书房饮了酒后就像一滩烂泥一般躺在椅子上睡了一觉。
知道觉得自己腿边有些痛意,但是头疼欲裂,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随后脸上被人泼了一杯凉水,冰凉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清来人后本来摊在椅子上的太子一下子就坐正了,但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呆呆地说:“四叔?”
北武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旁边没了人也就不顾及了,干干脆脆一巴掌打了上去,“没用的东西!皇上昨天当着那么些人发落了你,还不思悔改,竟然还在这里喝酒?”
“四叔,”太子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下来,直直的就跪在了他面前,“四叔,我知道错了。”
“你看看你这副死人样子!昨天要不是本王拦着你,你就酿成大错了知道么?你见过哪朝哪代的太子竟然在皇上面前殴打自己的弟弟吗?连他几句挑衅都顶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我真的知道错了,四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都是小六,小六他陷害我,这才让凉州的事情败露了,都是他!”
“要是没这事,他能抓住你的把柄?本王就不明白了,凉州那些个贪官,你还护着他们做什么?就为了他们那些上供的夸你的折子吗?你要真是做的好,还缺人夸你这太子吗?”
“自从他拿下了夏周回来后,父皇对他就越来越重视,说他功不可没,年少成才,连带着追随他的几个大臣都纷纷封了爵位,我这一时心急,才从封地找了几个官员上书,赞扬我……”
北武王气的手指头直发抖,最后还是甩甩袖子,坐到榻上看着他,说道:“凉州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本王亲自派人在小六查到那些官员的之前了结了。省得皇上怀疑到你头上。”他说着又想起什么来,就补了一句:“对了,太子妃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真的不是,”太子想起这个更觉得冤枉,便道:“她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无知女人,平日里就是靠着药维持的,谁也不知道她院子怎么就失了火死在里头。还让我受了非议。四叔你说,会不会是六皇子他陷害我,是他把我的正妻烧死的?”
“小六心气高,断不会对后院之事太过上心,”北武王抬抬手意识他站起来说:“应当是青一阁干的。”
“她们?”太子随着他的手站起来气急了,“怎么又是她们,阴魂不散!”
北武王想起青一阁的种种,眉间不经意之间就透漏出一种戾气,“京城中来消息最快的地方,就是青楼妓院一处。青一阁里,姑娘个个都出挑,而且聪明缜密,又有方钰教导,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小六真是找了个好军事,短短几月,就上升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不简单。”
“那四叔,我该怎么办?”太子心里一狠,剁了剁脚道:“要不趁着六皇子不在京城,本宫干脆杀了方钰,永诀后患!”
“小六不是傻子,走之前定然是看护好了青一阁。”北武王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太子一眼,“你以为他到今天,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他去边关一年时间你都没机会下手,这才去多久,你就想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