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嘶吼,白栀听到,脸上露出了抹诡异的笑,抬拳,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黑熊的死脉上。
前后不过五分钟,凶猛的黑熊便没了生息。
白栀站在黑熊的身上,银色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清瘦的脸庞镀上一层银光。
她的手在滴血,可她毫不在意,微抬下巴,睥睨的睨着黑熊,语气冰冷。
“没用的废物!”
她刚说完这句,忽然浑身一阵抽搐,竟倒在了黑熊身上。
直播间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震惊的合不拢嘴。
[这特么是白栀?我去也太爽了吧!]
[小绵羊秒变暴力女王?这力道,这动作,帅的我失声尖叫!]
[这情况不对啊,白栀的第二重人格拥有超乎常人的艺术天赋,第三重人格拥有的是学习天赋,那这……她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白栀还有第四重人格?我支持女王白栀觉醒!]
[等等,刚刚白歌那个闺蜜是说陆清衍?不会吧,陆清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假扮庄稼汉向白家提亲?]
[不管陆清衍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白歌为了荣华富贵替白栀嫁人实锤了,这人果然虚荣,任何飞黄腾达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第四重人格?
白翊也狠狠吃了一惊。
他不是没见过拥有四重人格的人,但那都是出生在国际中心,从小就被家族倾力培养的疯子,白栀怎么会!
同时,白翊也被白歌的行为狠狠打脸。
原来压根不是白栀强迫她嫁过去,而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假消息,以为白栀嫁的人是陆清衍,她是自己想嫁过去,是她自己贪图富贵!
画面中,白歌欢欢喜喜代替白栀嫁过去,结果新郎一出现,就吓得花容失色。
她又哭又闹的砸东西,把那年过半百的庄稼汉吓得也不轻。
“别砸咯别砸咯,家里就剩这么点东西了,在砸咱们生活就活不下去咯。”庄稼汉急匆匆道。
白歌尖锐的嗓子嘶吼着,“谁要跟你过日子了!我不是白栀,我是被她打晕了强行替嫁过来的!你别碰我!我要悔婚!”
屋里的动静引起了吃喜酒的注意,过来一看,就见白歌站在床的角落,拿着把菜刀指着庄稼汉。
“这是干嘛呢?”
看有人来了,庄稼汉急忙解释,“这女的说她不是白栀,要悔婚!”
来人闻言,脸色大变,“你半辈子存的钱都给了,哪有悔婚的道理,白家人呢?赶紧把他们叫过来好好问问!”
这事闹的大,庄稼汉喊人跑去白家找人。
白翊听到白栀逼迫白歌嫁给庄稼汉,当即拉着报信的人,火急火燎赶来。
此时,清醒了的白栀刚从山坡下爬上来,忍着浑身疼痛,努力朝家里赶去。
走到一半,就看到了白翊。
她空洞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还以为白翊是来救她的,喜极而泣道,“哥哥,你来救我了吗?”
“白栀!”白翊看到她,怒目瞪圆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赶紧跟我去回去把白歌换回来!”
白栀的笑僵在脸上,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哥……你说什么?”
白翊满心都是救白歌,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强行拉着白栀朝庄稼汉家赶去,嘴里骂骂咧咧。
“你竟然强迫歌儿替你出嫁,白栀,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如果你自愿把歌儿换回来,我还能原谅你,但你竟然敢往家里跑?你……”
“够了!”白栀忍不住了,用力甩来了白翊,呼吸困难的睁大眼睛望着他,“我强迫她?她把我绑了扔野外,自己要嫁过去的,凭什么要怪我!”
“白翊!每次白歌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摸着良心扪心自问,我白栀什么时候害过你们,家里不把我当亲人,让我做牛做马,我从未抱怨,可是你们为什么一次次要扎我的心?”
“我没想过害人,你们却一步步把我逼入绝境……”
白栀哽咽着控诉,眼里充满了失望,“白翊,哥,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哥,从此我白栀,再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白翊被她的突然爆发吓着了,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望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
“你,你要跟白家断绝关系?”
“呵!”白栀自嘲一笑,深吸口气,目光炯炯质问道,“算不得断绝关系,毕竟你们,可没把我当过家人。”
她说完,艰难的喘了口气,深深看了白翊一家,心灰意冷地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白翊愣在原地,望着她消瘦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播间内,白翊同样望着白栀的背影,眼中却蓄满了泪水。
“我……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哑声呢喃,像是质问自己,又像是询问别人。
正如白栀所说,她在白家的每一天,都在受折磨。
亲生母亲苛待她、白歌陷害她、他不信她……
甚至他现在知道真相了,觉悟了,可连补偿白栀的机会都没了。
白栀已经死了,一个曾经那么为他着想的妹妹被他们逼死了……
思及此,白翊捂着头,心绪纷乱。
白栀的记忆,没有因为他的后悔而停止。
疲惫不堪的白栀终是倒在了半路,就在她倒下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面前。
容貌英俊的青年蹲下身,拨开贴在白栀脸上的碎发,露出了满意的笑。
“有骨气,身手也不错,是个好苗子。”
他说完,毫不费力的把白栀扛了起来,带走了。
有人认出,这青年,正是沈夏所说的陆清衍。
看来那个消息并非是无的放矢,这其中也一定有什么隐情。
屏幕中浓雾肆起,大家知道这是要进入下一个全新的记忆位面了。
就在观众们猜想,白栀是不是能过上好生活的时候,摆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个比监狱还黑暗的杀手训练营。
画面中,一群莫约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互相打斗厮杀,鲜血淋漓。
四周站了一圈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正北方向,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坐在石椅上,刚毅的脸庞毫无波澜,视线冰冷的盯着人群中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白栀。
如今是主人格,性格柔弱的白栀,被一名男生抓了起来,毫不费力的扔到了军装男人脚边。
她的眼睛已经被打肿,快要睁不开,身上不断有血迹渗出,狼狈不堪。
男生见是他,并没走过来,反倒露出了诡谲的笑,朝另一个人打去。
“松开。”军装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白栀艰难的朝男人望去,看清男人的脸,眼眸瞬间亮起。
眼前的人,竟是她许久未归家的二哥,白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