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伸了一个懒腰,挑开帷帐,看到巧珊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温水,孝服也洗净烫平了放在衣架子上。
巧珊看她醒了,沉着脸走过来,“木姑娘,二姨娘带着一堆和尚来念经超度了,等着您呢。”
木樨不在意的笑笑,“来了就来了吧,最多念七天,多一天二姨娘也不肯的。”
说着洗漱一番,梳理好秀发换上白色的孝服,去了浅黛阁。
三姨娘虽然病着却早早的起来了,像以前一样给木樨和馨儿准备了早点。
糯糯的银耳粥,喷香的千层饼,摊鸡蛋,还有几碟小菜。
看到木樨进来,三姨娘忙招呼她坐下用饭,这时知巧端着热茶进来,放下茶盏退到一旁。
木樨发现她哭过,两眼红肿好像受了委屈。
馨儿的胃口很好,把一块饼放到木樨的盘子里,“木姐姐,三姨娘做的千层饼比饭庄子里的都好吃,你尝尝。”
木樨拿起来咬了一口,外焦里嫩酥香有味,点头说好吃。
三姨娘一口也不吃,只是慈爱的看着她们吃,就像亲娘欣赏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般。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饭桌上的和谐气氛,二姨娘到了。
她进门就说:“三姨娘,我把诵经超度的大和尚请来了,念七天经文,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两银子。这是账目你签字画押,我到账房匡石的账上去领银子。”
木樨把勺子放到碗里,暗付:念七天经一万两银子,请的是佛祖还是和尚?
三姨娘忙站起身给二姨娘倒茶,小心问道:“二姨娘,上个月街头米家办丧事,请了二十个和尚念经,一天才五两银子。给匡石超度七天怎么要一万两银子,是不是贵了些?”
二姨娘把茶杯摔在地上,一撸袖子骂道:“儿子都死了,你还在乎请和尚念经的几文钱。钱是家主分给匡石的,钱理所应当花在他身上,你不给他花留着银子给童养媳改嫁不成?”
热茶水溅在三姨娘的脚上、腿上,她忍着疼往后退了两步。
低声道:“我怎么会舍不得给匡石诵经超度呢,只是这银子要的也太多了些……”
“呸,”二姨娘吐了她一口。
“不给匡石超度你就等着他下十八层地狱吧,永世不得超生,他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没心肝的东西,家主怎么迷了眼把你带回家。”
木樨和馨儿推开碗,站到三姨娘身后。
二姨娘看到馨儿穿戴的整齐,小脸粉红好像涂了胭脂,气不打一处来。
训斥道:“馨儿,你不要受人挑唆起不该起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等着出嫁,别翻出什么花花肠子来。”
馨儿吓得一哆嗦,躲到木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木樨接过二姨娘手里的账本,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为了匡石值得。不过我要提醒一下二姨娘,你的算盘有问题,去账房支一万两银子的时候记得照照镜子。”
“我后晌去见大夫人,让她用你的算盘算一下大公子去年山林、庄园里的账目。我琢磨着算明白了会重新分红利的,匡石不止多分一万两,三五万两也有可能的。”
木樨说着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你……”二姨娘站在原地没动。
木樨的话像一根钢针刺入了她的心脏,疼得她呲牙咧嘴。
她清楚儿子的账目不能查,只要一查绝对出事。
匡东做事很稳妥,账目的事童养媳木樨怎么知道了?
有丫头婆子在场她也不敢深问,唯恐拔出萝卜带出泥。
扬了扬账本,尴尬的笑着把木樨的名字划掉,“诵经的费用是账房算的,我这就让他们重新算。”
“按米家办丧事的用度推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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