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木樨不好意思的笑笑,真巧怎么遇到秀静的爹爹匡浦了?
匡浦接过她的背篓,“上车吧。”
木樨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七叔,我有件东西想麻烦你帮我捎回城里去。”
匡浦看了看日头,“什么东西?”
“一个石碾子,碾药用的,太沉了我背不动。”
匡浦当然知道石碾子很沉,一个文弱的姑娘怎么能搬得动。
“石碾子在哪儿?”
木樨向汤老夫妇居住的方向指了指,“就在那边,那间草房子里。”
匡浦的小儿子用了木樨炼制的膏药贴病好了,对她很是感激。
看她背着一篓子药,就猜出来她不是一般的姑娘,说不定是采药炼丹的行家。
“上车,我给你拉回城里去。”
两人重新回到汤老翁的家,汤老翁把药碾子抱到马车上,汤婆子把刚摘的一些香椿芽放到木樨背篓里,让她尝尝新鲜。
木樨被两位老人的淳朴打动,再次挥手告辞。
进了城,匡浦把木樨送到匡家老宅子,把石碾子给她搬到落尘院。
木樨笑着把一些香椿芽放到马车上,目送匡浦离开。
她不需要叮嘱什么,匡浦也有两个女儿,知道女孩子家女扮男装出门会被婆家责罚的,他既然愿意帮忙就不会对外人说什么的。
木樨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匡浦搬石碾子的时候,一个相貌猥琐的人站在街角看到了这一幕,嘿嘿的笑了两声跑了。
晚上,木樨蒸了豆饭,炒了青菜,把香椿芽用热水泼一下,放些香油凉拌。
馨儿今天去了学堂,说左先生单独教她抚琴了,高兴的不得了,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就在这时,四姨娘带着一些丫头婆子来了。
进门就嚷嚷,让木樨把藏在宅子里的男人交出来,馨儿吓得不得了,哭着说没有藏什么男人,刚才来的是七叔。
木樨想拦她的话也没有拦住,忙打圆场道:“秀静让七叔送些香椿芽过来,你看菜还在桌子上呢。”
四姨娘看着桌子上的青菜和香椿芽撇撇嘴,暗道:难道弄错了,那个贼小子看到的人是匡浦?
因为玉蝉的事,匡和金挨了匡老夫的罚,四姨娘对馨儿恨之入骨。
她跳着脚的喊叫,说她们两个姑娘不守本分,让丫头婆子到处找人,结果找了许久一个人影也没有找到。
孙奶娘和儿子门槛也莫名其妙的来了,门槛三角眼一撇,得意的仰着脖子,“我看到有个男人进了老宅子,你们还想抵赖吗?”
木樨这才知道四姨娘为什么突然到老宅子里来,原来是有人告状了。
该死的东西,上次留你一条狗命不知悔改,睁眼说瞎话还想欺负人,脑子被狗吃了。
看着四姨娘尖酸刻薄的样子,就想起匡和金偷拿白玉蝉的事,陪你们玩一回。
把馨儿拉到一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腰间的福字玉佩拿了下来,又往四姨娘身边靠了靠,向前走了几步围着门槛转了两圈……
“七叔是长辈为人正直,是匡氏家族的人都知道的事,待馨儿如亲女儿一般,这说明匡家家风好长幼有序,不像某些奴才手脚不干净,敢偷主家的东西。”
四姨娘听木樨的口风不对,什么叫奴才手脚不干净,是骂自己的女儿和金还是骂门槛呢?
“童养媳,你把话说明白,谁手脚不干净了?”
木樨一指门槛,“我说这个猥琐的奴才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家的东西还敢胡乱攀咬人。”
孙奶娘不干了,这是骂自己的儿子是贼呀。
“木姑娘,说话要讲证据,你说门槛偷了东西,把赃物交出来。”
木樨冷冷一笑,“赃物就在他身上一搜便有了,心术不正害人害到主子头上来了,该受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