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起浮尘,细细地落了少年一身,可是少年并不去管它,继续伸手向门框上摸去。
只见他的手微微一顿,扯出一个打结的线绳来,同时门后响起清脆的一声:“呱嗒”,少年就伸手推开了木门,转手又把门闩带上,于是打结的线绳又隐没在了门框上。
宽敞的大院走进视野里,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两棵大树,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在两棵树中间的大青石上铺起草席,枕一个麦秸枕头,向碧蓝的天空翘起二郎腿,贺礼就在树叶的沙沙声中闭起了眼睛,手指在大腿上打着节拍:“醉春风,我醉春风……”
忽然手指一顿,他从青石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缓缓的说到:“只怕才疏学浅,不能胜任,辜负了美意。”
又顿了顿,他对着空气一抱拳,说道:“那容我考虑考虑。”说罢,他快速起身,拉门闩,跨门槛,冲出巷子,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怕是野猫见了,也要惊诧。
狂奔到家中,推开厨房的门,看见奶奶在不急不徐的往灶火里添柴,少年长呼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胸,侧身拿起搪瓷水缸,喝了半缸子金银花茶。
这时候才听到奶奶说:“贺礼,你不是去看老家院子了吗?院子里的香椿还有没有?摘回来给你炒鸡蛋。”
闻言,贺礼又拿起搪瓷缸子,吞了一大口金银花茶,问奶奶:“别说香椿了,说说家里那两棵枣树,有过啥奇怪的事儿没?”
奶奶往灶火里放了根粗柴火,这才手撑膝盖,支起身子说到:“老家着两棵枣树当初可茂盛着嘞,年年结枣又大又甜,你小时候可喜欢吃哩,你都忘啦?树根上经常有白胡子老头儿,你可喜欢捉着玩,一捉它,它就装死,放开它就又活了,你能玩半天……”
听奶奶又讲起了老故经,贺礼就悄么么地踱到了里屋,坐在了火炕上盘起腿来。
所谓的白胡子老头儿只是一种好玩儿的甲壳虫,他也早已不感兴趣,也再没有围着树转圈儿找过了。
那今天脑海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呢?那绝不是错觉,他以22年的人生经验以及屁股下的研究生学位证保证。
如果不是枣树吸收了鲁迅先生的灵气成了精,那么是老家院子下有什么古董?
要知道自己的家乡可是当年巨鹿之战的战场,项羽破釜沉舟大败秦军,不知道多少残戈断剑饱饮杀气,时隔两千年成精了也说不定?不对啊,建国以后还行吗?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股浩瀚的意志再次把他浸没,如溪流拂过河床。
贺礼打了个激灵,自己当时以言语吸引祂的注意,在一瞬间抛下席子枕头,还把鞋子外套扔到了半路上的老舅家的柴火垛上,又在门口洗了两遍手,不可能携带老家里的任何物品了——连老家带出来的灰尘估计都消失在了风里,可这股意志依然如此强大而清晰!
伸头看看了依然在灶火边上讲他小时候趣事的奶奶,他再喝一口金银花茶,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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