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有仇吗?”刘一槐问,很是真诚。
“大哥,他杀人犯诶,你说我和他有仇没?”宋葬说
刘一槐彻底噤声了。
窗外的风声拂晓绿荫发出嘶吼,隔层狭小的纱窗听着似极哀嚎,耳膜被震得神经绷直,眼珠酸麻干涩,嗓子也跟着燥。地下室的铁门缓缓打开,金属门框在地板上划动,发出更加刺耳的声音,周来一步一步从台阶上往下走。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脸上带着宋葬见过的平稳的笑。
“好久不见,宋律师。”他说。
宋葬有些虚弱“我爱豆在这儿,你给点面子,别戳破我身份了,我还想跟他吃官也街呢。”
刘一槐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周来说。“你想干嘛?”
周来笑容深了深“你多管什么闲事呢。”
他将刘一槐踹开,搬了个凳子压住。宋葬脚下骤然没了重心,身体直直往下坠,手铐撞击悬挂在手腕上,金属边缘把虎口的皮搓开,温热的血染得手掌全都是,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流,痛得宋葬神志清醒了大半,她皱了皱眉,牙咬着下唇,没哼一句。
“你有病啊。你踹他干嘛!”宋葬说。“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不然老子把你骨灰都扬了。”
周来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笑,笑得胸腔都震,手里拿着的棍子上下晃,笑了一会儿,他才看着宋葬,眼神里都是厌恶。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恶心又善变。”
“你受刺激别拉着我啊。”宋葬笑。“老子出了名的三优当代女性,感情也出了名的专一。”
“你自己踩进粪坑,就要拉着别人也往下跳,到底谁恶心啊。”宋葬忍着痛。
手腕上的血流到肩胛上,滚烫又灼热,但她嘴里依旧不饶人,一句一句的说
“宋律师,你不是很自信吗?”周来忽略宋葬说的话。“那你猜猜,我都杀了谁?”
“一个小提示,不止那三个。”他有些诡异的笑。
宋葬眼神黯了黯。
“她们死的时候,又哭又闹,吵死人了。”周来说。“红色的血崩了一地,沾到我裤子上,太脏了,比泥土还脏。”
他走近宋葬,没有情绪的盯着她“宋律师,你比她们都有意思,你死的时候一定要有趣多了。”
“你死了,爷都还活着。”宋葬仰着下巴。
“我就是喜欢你这股自以为是的样子。”周来笑“跟她简直一模一样。”
“你和她太像了。”周来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晃荡的吊顶灯。
“一样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恃清高。”
“你成语学得不怎么样。”宋葬嗤笑。
周来低头看着宋葬的眼睛,又深又浓,像是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一个他恨的人。
“你知道,你们最像的地方是哪儿吗?是眼睛,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她把我当玩物,当笑话。”
“你确实挺像个笑话。”宋葬冷哼。
啪!
“闭嘴!”周来突然发怒,一巴掌打在宋葬脸上,又狠又重。
宋葬把诶打得被迫偏头,脑袋晕乎乎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都是血腥味,粘稠的血丝挂在嘴角。
“你别打她!你算什么男人?”刘一槐被压着一边,他只能看见宋葬流血的手腕和红肿的脸,这个女人,怎么也不喊疼。
“你着什么急?”周来一脚踩在刘一槐肚子上“她死了,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