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客寨吧。”老大说到,“用我们的钱开个客寨,就在河边,不用风餐露宿,不在四处奔波。”
“安定下来,像个人一样活着。”
老大兴高采烈地说着开客寨的好处,描绘着未来的日子。
虎子和老胡听着如了神,双目甚至快要凹出来了。
而我则是顺手关上了车门,以免让寒风跟着进来,浇灭了这些家伙的热情。
“那就说定了!开客寨!”虎子一把将我喽了过去,哈哈大笑到。
“那么。”老胡一脸邪笑到“今天还不赶快来一杯?”
说着他从车座低下拉出了一塑料袋的散装啤酒。
“今天是最后一票了,怎么也得有点纪念不是吗?”老胡看着老大,眨了眨眼,祈求他同意。
“嗯。”老大单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即大手一挥,从老胡手上的塑料袋里抢了一瓶出来,大喝一声道,“哥几个干了。”
“干杯!”
易拉罐的碰撞声在我耳边回荡着,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听的碰杯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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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情况怎样?虎子?”我对着对讲机不断地询问道,但是除了空虚的电子嘈杂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老胡,老胡,你呢?”依旧是让人不安的电子声,两个人进去十分钟了,依旧是没有回答。
莫非,被抓了?
不该啊,被抓了也不是这样的啊,再说那家里面只有女人没有男的。
“老大,我去看看。”
说着我摘下了耳机,拉开车门就往外走。
“等下,小吴。”老大突然叫住了我。
我们四目相对,他双唇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过了许久,除了蟾蜍的叫声,就再无其他。
“老大,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得先去看看发生了啥!”
说着我飞一样地冲了出去。
待我到了那昏暗的小巷子里时,却闻道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我靠,着火了?”我一惊,连忙从虎子他们剪开的口子翻了过去。
刚落下就是踩在了松软的草地上,凌晨时独有的草香涌入了我的鼻孔。
整个房子就像是一座小的祠堂,寺庙。
空气中散发着丝丝香火的香气,遥遥听去,能够听到些许木鱼敲打声。
“这.......”
我走进了敞开的后门。
房子里全身佛像和画。
就连录音机里都哼着佛经。
在这个寂静的夜,却显得那么诡异。
原本严肃庄重,慈祥,普渡众生的佛,此时却感觉想个流氓一样,色咪咪地看着我,有的更是皱眉怒视,眼中之珠像是一团怒火一样。
我强忍着发毛的心,继续向前摸索着。
接着,我踢到了什么炙热的东西。
像是烤木棍一样。
我低头看了下去。
那是一块烧焦了的骨头,骨头的边缘上还缠着大块的熟肉,整个骨头像是被直接撕了下来一样。
我颤抖着将头向右转去。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虎子胸骨处缺掉了一大块,肺部却是在不断的燃烧。
我看到了老胡的尸体正蜷缩在地板上,燃烧着。
我腿下一软,当即到在了地板上。
模糊中,我看到了,一轮火红,一对愁目,正冲向我。
就像
一颗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