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爆炒鸡肉、辣椒炒腊肉、炒熏肉,再来各式素菜炒几盘,猪骨萝卜汤一大瓮,菜色差不多就齐了。
最后把蒸好的饭和煮好的红薯、苞米端出来,二十来个汉子都没空说话了,埋头苦吃,看着看着甑子里的饭吃完了,预备不够吃的红薯、苞米也拿完了。
张大牛看着这些人的超强战斗力,也信了徐子深之前说的话,这不就是好久没吃到热乎饭的样子吗?
“徐大哥,要不要再去准备些吃的?”张大牛看到跟徐子深一桌的一人起身看了甑子和装红薯、苞米的簸箕一眼,没有了又坐下。
那人看着跟徐子深挺相像,还是唯一一个和徐子深坐一桌的,不是兄弟就是亲戚。
“再每人来个鸡蛋吧,其余的不用了,这小子,我小弟子扬,早就吃撑了,撑得都打嗝了。”徐子深拍拍身边那人,笑着说。
“行,要蒸的、煮的还是煎的?”张大妹听了,起身准备去做。
徐子扬看到张大妹起身,也许是感觉有些丢脸,红着耳朵没有搭话。
“就吃煎的吧,煎的快,再给帮忙煮一些,我们带着路上吃。”徐子深看自家弟弟没有回话,开口说。
“诶,好嘞。”张大妹答着向厨房走去,张二妹也跟着去帮忙。
煎蛋是张大牛最先教的,不过二十多个鸡蛋,两姐妹足够应付了。
把快灭的火又重新烧起来,一个锅里加了半锅水,把罐子里的鸡蛋一个个慢慢放进去,把陶罐里五十六个全煮了。
另一个锅煎蛋,把火烧旺,等锅热了倒油。
张二妹往锅里打鸡蛋,张大妹翻面炒,均匀地撒上盐和一点点胡椒粉,熟了就盛起来,放到盘子里,十来分钟就把二十来号人的煎鸡蛋做好了。
张大妹和张二妹按照人头分成几个盘子,端出来,放到各个桌上。
徐子深夹起鸡蛋,三两口吃完,一边吞咽一边伸大拇指。
“张老弟,你家连鸡蛋都煎得好吃,不仅你手艺好,你妹子手艺也很不错。”
“嗨呀,哪有徐大哥说的那么好,徐哥在县里吃过不少好东西吧。”
“张老弟,你可千万别谦虚,我徐子深不说假话,你这食肆的手艺可胜过不少人呢。子扬,你来说说,对不对?”徐子深伸手拍旁边的徐子扬。
“对对对,张哥,我哥真没说假话。”也许是性格腼腆,徐子扬一被众人关注就耳朵、脸还有脖子都红了。
“这小子,胆子也太小了,说个话也脸红。”徐子深看到弟弟的样子,很是不满意,眉头都皱起来了。
“徐哥,这不叫胆子小,人的性格不一样,有的人就是开朗一些,有些人则性子不太善于和人打交道。”张大牛帮着徐子扬说话。
性子内向不代表懦弱,没有担当,外向的人也不都是胆大的。
“是这样?”徐子深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反问道。
“子扬他虽然不擅长和人接触,但应该也不怕人吧,只是性格腼腆一些罢了。”
“嗯,的确是这样,子扬每次虽然和人说话都脸红,但确实不是怕人。但是做生意、跑商路总不能老是脸红吧,张老弟,你说说有什么法子啊?”徐子深自然地询问起来。
虽然张家这几人的穿着打扮看着就是村里人,但能支起这个食肆,每个人都大方得体,从容不迫,也是有些不一样的。
张大牛要是听见徐子深的想法,肯定会说,你一个月前看张家这几个,绝对没什么不同,是自己教育的好啊。
对于徐子深的问话,张大牛还是有些说头的。虽然不是专业的老师啊心理医生这样的人,但现代信息爆炸的时候,谁还不会说几句鸡汤了?
“这第一步,咱们先小点声,这种话不好众人都听的。”心理辅导嘛,最好是单独空间,都关注着,效果就不好了。
徐子深以为是什么独门秘诀,拉着弟弟和张大牛换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跟商队的人隔远些,别被听到了。
张大牛看着徐子深这样,也让旁边的张二牛几个去收拾桌子,不要凑近来。
徐子深觉得旁人听不到了,才小声说:“我家里祖父、父亲还有我另一个兄弟都不是这性子,就子扬一个人这样,家里祖父、父亲都愁坏了,这样做生意不得被人坑死啊。”
“子扬是徐大哥家里最小的?”
“是啊,家里他还有一个姐姐,就数他性子这样,请教过不少人怎么办,都还是这样。”
“子扬小时候跟着姐姐和母亲的时候多?”本来张大牛只打算随便说几句的,但看徐子深这么紧张的样子,也不由地认真起来。
“没有啊,咱家里的男孩到了五岁都要搬出后院去前院住。每天家里兄弟几个一起去学堂上学,从小我跟我弟弟带着,也没被人欺负过啊。”
张大牛看不是后天家庭原因,那就是这徐子扬天生的性格是这样,这就既简单又难了。
简单在自己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好在不是后天原因。如果是心理障碍和创伤,自己也没办法解决。
难也难在天生的性格原因,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