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年中忙碌的开始,对于张大牛来说,最为明显的就是冬天还很是安静的村子,现在大家都忙活开了。
即使田间地头没人,那么大家就都指定在家里忙活准备,秧苗得育上,农具该修补的得修补,做种的红薯苞米也得挑出来了……
可以说,张大牛充分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一年之际在于春”,每家每户就没有停下的。
张家同样也是,而今年与往年不一样的在于多了一个食肆要管。
好在开春的时候,所有人的重心都在地里,路上没多少闲人,连村里的几个常常偷懒的闲汉都被拘在家里给帮忙,食肆也很是清净,大妹和二妹两人已经足够应付了。
昨天干了一天施肥的活儿,这活说重不算重,只是相比来说挺脏的,你要是请个短工帮忙的话,绝对所有人都会奇怪地看你。
所以张大牛只能和二牛两个人一起干,总不能食肆那边只留一个小姑娘守着吧。
好在家里有大黄,有牛车,不要一担一担的挑到田间地头去。
不过往年施肥都是张大牛和二牛两人挑着担子一担一担做完的,为什么呢?农家的畜力可比人力值钱,张家以往宁愿人一担担的挑,也不想累着牛。
张大牛可不认可这资源的浪费,虽然桶放牛车上,牛一走,桶一荡,粪水就浇到了车上,把车给弄脏了。
可这效率就提高了不止一点点,一人去家里茅厕把粪痛装好运来,地里的人就趁着这段时间把地肥了。
两人轮流着,一天就把家里的田地肥了大半。板车虽然是臭了,但家里又不止这一架板车,把轮子卸下来洗洗干净装到另一架板车上,嘿,又是一辆新车。
到了第二天,张大牛记着这是镇上做面条的杨老伯说来送面条的日子,所以挺早就到了食肆。
因着自己老觉得自己洗澡了还是有味道,张大牛都没进前面的厨房和客堂,直接到了后头,趁着人还没来,把书拿出来背。
不管怎么说,既然决定去考个文凭了,那就认真去做。
前面是大妹和二妹开了食肆,烧火起灶做早食,二牛则是先牵着牛到地里肥田。
果然按照张大牛预想的,早食才吃了没多久,杨老伯就到了,算时间,怕是天没亮就出门了。
“杨老伯,前日我还说给你尝尝我手艺的,没想到这两天家里给地下肥,我都已经两天没进厨房了,这次是没法让你尝我的手艺了。”张大牛听到前面大妹叫,从屋的后面绕出来,站在食肆前面跟杨老伯说。
“嗨呀,这次没吃到,下次还有机会嘛,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机会就多了。”杨老伯摆摆手,笑着说。
“哎哟,怎么说?”
“我们家已经决定了,把家里改成作坊,以后就我在家专做,我儿子呢就找地方卖。”
“哎哟这可好了,杨老伯你真该多让人吃到你的手艺。我听大妹说,啊,大妹就是刚刚接待你那个,她说这两天很多人买面条的。”
“是吗?那可好啊!”
“往常呢,我一个人发面擀面做面条实在是忙不来,有时候要吃面的人多,有时候人少;有的要纯白面的,有的呢又要两掺面。现在有你们专给供了,就好办多了。”
“好好好,有人吃就好。”
“杨老伯,今儿先把我之前定的卸下来,试着都卖完了,我这里就知道以后要怎么定了。”
“就听你的。”
“杨老伯,你今天带了这么多出来,想必是打算去试着推的吧,我倒是觉得可以去到没处都各样式的都留些,各处都卖完了就知道个大概样子,以后你们也好估摸着做。”
“有道理,有道理,我们就想着这么来,也不知道行不行,现在听你这么说了,就这么来了。”
“嗨呀,杨老伯别怪我多嘴多舌就是。”
“老伯看得出来,大牛你是个实诚人,怎么会怪。大牛,老伯是想着多留会儿,但这我又赶时间,所以下次咱们再好好说说话啊。”
“行,杨老伯你就去忙去,”张大牛应道,转头对食肆里大妹叫,“大妹,二妹,你们给老伯捞两个茶叶蛋来。”
“大牛,老伯这里带了干粮的。”
“杨老伯,今儿你吃了这蛋也不算没尝到我手艺了,这蛋是我教着煮的,味道不差的。”
“行,下次,下次到我家去也得尝尝我家里的手艺。”
“绝对的!”张大牛笑着说。
等送走杨老伯,张大牛嘱咐了两个妹妹一番,把小黑给强制地留这后就走了。
把小黑留在这里,一方面是有些威慑力,怕遇到地痞流氓什么的,两个妹妹起码有个反应空间。
再一个就是最让张大牛深恶痛绝的,大概“狗真是改不了吃shi”,明明每天给小黑喂食了,它自己还加餐。但是这两天家里茅厕起粪水,它老是凑过去。
这个实在是让张大牛忍无可忍,每次一靠近,就会把小黑给呵斥开。
……
进到三月来,雨水一下子多了起来,这一场春雨已经连绵不绝地下了三天的,每天夜晚还春雷滚滚的。
这个架势好像是春天在擂鼓赶走逗留的冬天,顺便大肆宣扬自己的到来。
不管冬天是不是内心含着愤怒地离开,但农人们都很欢迎这连绵不断的春雨。
这场春雨下个几天,之前给地里施的肥才能渗到地下去,真正地肥地。并且湿润后的地不再板结,各家各户犁地所需的力气功夫也少多了。
三月十二是清明,三月初十是曹夫子学堂给放假的日子,张大牛定的这天去镇上接三牛和四牛。
三月初九的晚上雨都还在下,张大牛几个都以为得冒雨去接了,没想到天快亮的时候雨竟然慢慢停了。
虽然雨停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蓑衣和雨伞都备上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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