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树上的是李风蝉。
躺在地上的是沈泊舟。
陶眠看着两个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倒霉蛋,嘴角轻微抽搐。
“噢,小吴来啦。”
道嗔长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悠闲极了,仿佛和眼前的惨状毫不沾边。
陶眠转过半边身子,回首一望,老头神采奕奕,甚至精神面貌比他离开之前还要焕发。
“长老,你该不会带着两个小孩练了什么邪门的功法吧。”
陶眠不得不怀疑。
道嗔微微一笑。
“怎么会呢,本长老可是很怜爱自己的弟子的。”
这话一出口,挂在树枝上的李风蝉冷笑一声,随即又狂咳不止。
陶眠走到树下,仰头望着少女。
“还能自己爬下来吗?”
“爬是爬不下来了,”李风蝉气息奄奄,“但我能像个果子似的掉下去。”
“那你快些成熟,掉下来吧。”
“你接着我?”
“这儿的土软,摔不死,掉吧。”
“??”
李风蝉最终选择乖乖爬树下来。
她平安落地之后,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喘气。见她人没事之后,陶眠又向后退了两步,来到沈泊舟身边。
沈泊舟虽然是平躺的姿势,但他两腿收拢,两手交叠搭在腹部,躺也躺得规规矩矩。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空飘过的云,直到陶眠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沈泊舟如墨的眼眸微转,和陶眠对视。
“小六,如何?道嗔长老这几日教了你什么好功夫?”
沈泊舟张口回答师父的问题,看起来状态还算正常。
“道嗔长老仙法高妙,弟子能理解的微乎其微。”
“噢?这么牛?改日我也向长老讨教一番。”
“小陶道长,”沈泊舟的眼睛转回去,继续望天,语气正经地说,“我好像看见天上出星星了。”
“??”
陶眠抬起头,太阳还在西边儿挂着呢,哪里来的星星?
“小六,”他半蹲下来,把沈泊舟睁大的眼睛盖上,“你还是歇歇吧,都出现幻觉了。”
沈泊舟老实地闭上嘴。
两个年轻人是支撑不住了,道嗔也不继续难为他们,叫了另外的弟子把他们送回去。
至于他和陶眠,则回了长老别院。
道嗔说要与陶眠小酌几杯。
陶眠饮酒却不贪杯,喜欢享受酒带来的熏然欲醉之感,也愿意和志同道合的人一并消遣。
以往他要么和徒弟喝,要么去找薛瀚,这还是头一回跟其他门派的长老共饮,有点新鲜。
道嗔长老主动提出来的建议,自然是因为有拿得出好酒的底气。一壶亲手酿成的竹叶绿酒,一碟蚕豆,两只荷花形的粉彩瓷杯。二人相约坐在中庭檐下,一人手托一杯,互敬。
陶眠浅酌一口,酒香清冽微甘,让他喜悦地眯起眼睛。
道嗔见他喜爱非常,连饮三口,不免失笑。
“小吴,此酒后劲十足,易醉,莫要饮得过急。”
陶眠难得这般贪嗜,看来道嗔酿酒的手艺的确非比寻常。
月上竹梢,暑气渐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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