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也笑:“所以他只能借着巡逻的名头走,但是这样一来,过城通关的繁文缛节免不了拖累了他。”
俞信一拱手:“公子妙算!如此说来,若他不用自己的人,领着公家的队伍走的话,只怕来不及赶到。”
涂山璟颔首道:“是的,但是他本身就被多方势力监视,在高辛境内用轩辕的人,只怕犯了大忌,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敢以身犯险的。不过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明日启程,尽快赶路为好。”
得,我听明白了,这只狡猾的狐狸,算准了人家身份尴尬规矩多,明摆着让人围着冒烟的锅干着急,又不敢伸手去碰。
俞信“是”地应允了,随后说道:“那我随后修书一封,告诉涂山家的车马队也行得快些,这样互相掩护着,更稳妥些。”
涂山璟放下茶杯答道:“如此甚好。”
我识相地抱着葡萄盘,站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明天一早出发。公子,俞大哥,先告退。”
昨天没睡好,所以今天我沾了枕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我洗了脸,让小薇照旧给我梳了个夫人盘髻,随便抓了件麻布衣服套身上,又罩了件袍子,就算收拾妥当了。
大包小裹地走到前院马车处,迎面遇到了挑水回来的阿立。他见我们要走,忙放下水桶问道:“怎么这就急着走了?奶奶还说今天采买了好酒好肉,晚上要再热闹一场呢!可是我们有哪里招待不周,怠慢贵客了?”
我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你们招待得很好,只是——”
“只是家中有变,需要我们尽快赶回。”涂山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那可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阿立倒是热心肠。
“唉,家务事,心意领了。来不及拜别老夫人,烦请代为传达一声。若日后有缘重聚,自当把酒言欢。后会有期。”我回头望向涂山璟,只见他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表情。
话说到这份儿上,阿立也没了辙,睁着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只得拱手行礼,让我们上车。
俞信也遥遥向阿立一拱手,随即放下了帘子,一甩鞭子打了个空响,几匹大马长嘶扬蹄,抬腿奔了出去。
车上众人起了个大早,多是睡眼惺忪,打不起精神。我见状就自告奋勇地,要讲个提神的故事。小薇和小灰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睁开了许多。
“话说那金华附近,有个殿塔壮丽的寺庙,叫做'兰若寺',这天,有一名叫做宁采臣的书生路过兰若寺——”
“我知道了,他又是贪图人家狐精美色,被吸干了精气或者是被戏耍了一番是吧?”森莺打着哈欠插话道。
“非也非也,这次这个书生,是个诚实善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也正因为他这样,所以能够从那闹鬼的兰若寺全身而退,保全性命。”我摇着手指,学那老学究摇头晃脑。
“闹鬼?!”森莺惊恐地看着我,一丝困意都不见了。
“是呀,怎么样?这下精神了吧?”我坏笑着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