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事先不知殿下要来,只备了些薄酒淡菜的家宴,殿下如若不嫌弃的话,请用些。”
岳梁大剌剌坐下,笑道:“莫要客气,说起来还是我叨扰了你们,见谅啊。”
丰隆回了句“不敢当,殿下大驾光临,在下蓬荜生辉”,回到辰荣馨悦旁边的桌子坐下。
岳梁倒是真没客气,呲溜呲溜喝了三杯酒,又夹了好几口菜。
丰隆见他吃得欢,估计是摸不着头脑,琢磨着他大老远跑来不至于是来吃菜的,有心想问问辰荣馨悦,又不方便,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殿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
岳梁正夹一块豆腐夹不起来,眼睛一抬,答道:“没什么,前天惹馨悦妹妹生气了,回去左思右想都是我的不是,来赔个罪。”
辰荣馨悦听了,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却不搭腔,只端起了酒杯喝酒。
丰隆夹在中间,苦笑道:“馨悦有时难免性子急,但是本性是好的,若有惹殿下不悦之处,还望殿下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多多担待。我这做哥哥的,替她给您赔个不是。”说罢站起身来,对着岳梁深鞠一躬。
岳梁“欸”了一声,摆摆手:“不必多礼,我这要是不悦,也不能千里迢迢地赶来不是?”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对红宝攒金缠珠耳坠,递给了旁边的荣欣,继续道:“我途中得了个精致的小玩意儿,虽然没有价值连城,不过成色、做工都好,给妹妹戴着玩儿吧。”
荣欣忙跑去给馨悦献上,馨悦端详了下,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不过转瞬便按捺下去,换上了端庄的做派,看向岳梁说道:“谢殿下赏赐。”
岳梁笑着举起酒杯,说道:“妹妹不生气了,自然是极好的。我敬丰隆公子和妹妹一杯。”
我站在涂山璟身侧,不敢看他,不过心里直犯合计,他像是在冷落璟一般。
待丰隆和馨悦一饮而尽,他把头转向了涂山璟,眯了眯眼睛说道:“青丘公子怎么也这么凑巧,此刻就在轵邑城了?”
涂山璟对着他举起杯,淡淡答道:“我素来与丰隆交好,时常走动。”
岳梁受了他这一敬,又干了一杯,说道:“哦?我可听说,青丘公子这回送礼送了个空?怎地你自己不出马护着,被贼人夺了去呢?”
涂山璟抬头直直看向他,微微一笑:“在下送另一桩买卖抽不开身。也是大意了,没想到有人敢打涂山家和赤水家的主意。”
岳梁招招手,让旁边倒酒的小厮给他满上,又说道:“哦?什么买卖这般紧要,连自己兄弟的东西都顾不上了?”
涂山璟抬眼看了丰隆一眼,丰隆接收到他的眼光,马上出来打哈哈道:“我听说是一批乐器,磕碰不得,可金贵着呢。让下人送,毛手毛脚的,再磕了碰了,不如璟自己跑一趟。”
他这么一说,馨悦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拍手笑道:“是了,我听人说,璟哥哥还和这位兰香姑娘,在庆魁酒楼露了一手,留了一曲好歌广为传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