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办完事,立即回来。”
巫如湮看了一眼客栈,点头。
点头点到一半,巫如湮突然想起一件尴尬的事,“歇脚——”
巫如湮话没说完,两个无良的侍卫已经骑着马走了。
巫如湮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黑着脸说完剩下的话,“歇脚不要银子吗?”
话音刚落,擎漠冷着脸抛来两锭银元宝,温辛笑着扔来一串铜钱。
接了银子,接铜钱。
巫如湮都接住了,捧着钱,巫如湮咧嘴笑了笑,正要向两人道谢。
手里的铜钱绳索突然断开,铜钱‘噼里啪啦’坠落,落了一地。
三枚泛着铜绿的铜板,靠在巫如湮脚边。
巫如湮刚绽开的笑容凝住了。
人流挤挤攘攘,吵吵闹闹,都挤过来捡钱。
巫如湮目光沉寂地看着滚到脚边的铜板,呼吸都轻了两分。
一剥,二坎,三无妄。
谁?
谁在警告她?!
天上开始下雨。
是黑雨。
黑雨落在皮肤上,有些灼疼。
百姓们推挤着、尖叫着跑开,巫如湮被撞倒在地上,铜钱滚开。
巫如湮心下一紧,忙伸手把那三枚长着铜绿的铜币抓在手中。
无数人在雨中狂奔,巫如湮抬头望着黑黢黢的天空,不安地抿了抿唇。
……
巫如湮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班若等在外面。
巫如湮乖乖在他身前坐下。
班若给她处理了伤口,又给她擦了头发。
做完这些,看也不看巫如湮一眼,示意哑者推着自己出门。
他受了内伤,不宜走动。
巫如湮正准备向他道谢呢,班若不给她机会。
巫如湮尴尬地笑了笑。
走到门前。
班若回头看了巫如湮一眼。
巫如湮依旧一副‘丝毫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蠢模样。
班若抿了抿唇,“值得吗?”
为了三枚铜钱,被人踩成那样?!
门‘嘭’地一声合上。
巫如湮吓了一跳。
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包上白纱的手,巫如湮心里一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
这三枚铜钱,正是之前靠在她脚边的那三枚铜钱。
巫如湮凝神看着这三枚古怪的铜钱。
有人在警告她。
可是,这上面没有别人的气息……
巫如湮拿起一枚铜钱,细细嗅了嗅。
这味道,倒像是气运……
的确是气运!
是这座城残余的一缕气运在眷顾、在警告她!
巫如湮猛地握紧拳头。
直觉告诉她,她不该再插手。
可巫祝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要破除契约法阵,就要积累大功德,要积累大功德,就要做造福千秋万代的大好事。
巫如湮唇色发白。
外面,古怪的黑雨已经停了。
阳光透过窗杦,在客房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巫如湮长长吐了口气。
如果她是当朝执权者,要做大好事,只需动动脑子,制出几条造福百姓的法令。
可如今,她不过是一介布衣。
一介布衣要想做大好事,只能从身边的小事做起。
一件一件,一点一滴,聚小流成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