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如果你死了,你手头的股子就会转给那个不足两岁的婴儿。”范闲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知道,一个小孩子手中有这么多钱……不是什么好事情。”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书房,在他身后。夏栖飞细心地将书房的门关好,没有留下一道缝隙,书房里重新陷入一片昏暗。
明青达盯着书桌上的白绫,沉默无语。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好一个狠毒地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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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圆里的防卫力量已经被监察院清空换血,这座美丽的圆子陷入在一种安静而不安的气氛之中,四处可以看见陌生地人。如今夏栖飞话事,他让明圆进行改变,族中没有几个人敢当面抵抗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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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圆的私兵已经被薛清大人派去的州军缴了械。”夏栖飞收到消息后,马上到范闲的耳边说道:“明青达手头的力量已经被清空了。”
“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死了四十几个人。”
“记下薛大人的情份。”范闲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抬脸笑道:“明家现在终于是你的了,复仇的感觉怎么样?”
夏栖飞低头恭敬说道:“明家是大人的。”
范闲不赞同地摇摇头。夏栖飞赶紧解释道:“属下地意思是说,明家是朝廷的。”
范闲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明家是你的。就是你地,什么时候又成了朝廷或者我的?你以为在书房里我和明青达说的都是假话?把心放安吧……朝廷对明家没有兴趣,要的只是明家听话。”
夏栖飞一窒。不知如何言语,朝廷花了这么大的本钱,才把明家归入了完全地控制之中,难道就这么轻轻
松松交给自己打理?
范闲叹了一声,解释道:“站的位置不一样。想的事情也不一样,陛下是谁?陛下是天下共主,庆国地子民都是他的子民。既然如此,他的子民拥有什么,也等若是他拥有什么,只要这位子民把这份东西治理好……能给百姓朝廷益处就好。朝廷如果真把明家收进手中,岭南泉州那些商人怎么想?而且以朝廷官员那些迂腐嘴脸,谁有办法把这么大个家业管理好?所以放心吧。”
夏栖飞嘴中发苦,忽而想到,陛下是天下的主人,所以不在意子民的产业。可小范大人呢?为什么他也甘心不从明家里吃好处?
范闲的话打断他的思绪:“先前问你,复仇的感觉怎么样?”
夏栖飞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以主人的身份走在明圆之中,却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这圆子很陌生,我总以为幼时生长在这里,如果一朝回来重掌大权,应该会很快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生不出太多欣喜地感觉。”
“报仇这种事情就是如此。”范闲停顿片刻,然后说道:“一旦大仇得报,便会觉得事情很无聊了。”
夏栖飞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小意问道:“其实属下与明青达的想法有些接近,由今天这一幕,再看大人这一年的布置,似乎显得过于小心了一些。”
“和平演变本来就是个长期过程。”范闲笑着说道:“稳定重于一切,和平过渡才是正途……我只是个替陛下跑腿的,陛下要求兵不血刃,我也只有如此去做……”
他接着苦笑说道:“再说以前明青达有长公主和皇子们的帮忙,军方的撑腰,我哪里能够像如今这般放肆。”
提到长公主,夏栖飞皱眉问道:“那几成干股究竟怎么处理?”
“全部抹了,反正都是些纸面上的东西,又没有实货。”范闲交代道:“做个表,我要送进宫去。”
夏栖飞忽而苦笑了起来:“这下可把长公主得罪惨了……不知道那位贵人会怎么反击。”
范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想,宫里那位长公主已经被自己得罪到了极茬,至于反击……那位贵人没有空想这些东西。
他向夏栖飞招了招手,这两个私生子便在换了主人的明圆里逛了起来,一路小声说着后续的后段,一路欣赏着天下三大名圆之一的美丽风景,环境与心灵变得美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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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深深皇宫之中,自一个月前便开始传出某个流言,但凡这种贵人聚居之地,服侍贵人们的下人总喜欢在嘴上论个是非,说个陈年故事,讲些贵人的阴私闲话……然而这个流言实在是太过惊人,所以只流传了两天,便悄无声息地湮灭无闻。
这是因为这个流言委实有些无头无脑,根本不知是从何处传了出来,更没有什么证据,而且……太监宫女们虽然嘴贱,但不代表无脑,知道再传下去,传到贵人们的耳朵里,那自己的小命一定会报销掉。
流言碎语乃是有史以降,皇宫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佐料,大多数都会消失在人们的淡忘之中,再如何耸动的话题,在没有后续爆发的情况下,都不可能维持太久的新鲜度。
本年度皇宫头号话题,也这样很自然地消失了。然而有的人却没有忘记,尤其是那些最多疑敏感的人,在某个深夜里,还在讨论着这个话题。
姚太监轻声说道:“小畜生们的嘴都很贱,奴才知道怎么做。”
矮榻上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奏章,全无一丝皇帝应有的霸气,很平和地说道:“听说东宫里死了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