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将军与慈生出间隙;昨日抹书一事,更是其奸诈之策,让慈有口难言。”
“而今慈欲射杀刘备,以求自证清白之策,当被其识破,故有张飞追杀将军之举。今将军率军撤退,正中刘备之意。望请将军明鉴,勿中敌人奸计。”太史慈诚恳说道。
孙贲落座不语,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身处阴谋当中。太史慈的话颇是有理,但今天之举是否真如他所言,被敌军识破,然后趁机所为,从而加重了他的嫌疑。
若敌军中真有这样的人,他是多么恐怖般的存在,一步一步谋划,犹如连环计,让自己掉入陷阱当中。
那有这种人吗?
太史慈说的又是真话吗?
孙贲不得而知!
太史慈见孙贲不语,深呼吸说道:“将军若是不信,慈愿率队亲攻敌营,将军于后督军;或是决战之时,将军在后督军亦可。但请将军相信慈,勿中敌军奸计。”
说着,太史慈弓腰行礼,说道:“慈身受孙讨逆之恩,不敢背言,望将军以大局为重。若将军还怀疑慈有谋逆之心,无需刀斧手,慈敢愿授首,自证清白。”
孙贲看着这般诚恳的太史慈,心中难免动摇了几分,犹豫半晌,叹气说道:“贲暂且再信将军一次。”
“多谢将军,慈必不负将军之望。”太史慈激动地说道。
又聊了半晌,太史慈带着好心情出营。而在他走后,一名骑手抵达孙贲营垒,似乎不小心将书信拿错,把太史慈的书信交予孙贲士卒,又后前往太史慈营垒。
营帐内,孙贲拆开这封书信,只见上面赫然约定决战之时,太史慈佯装不敌,大军败退之际,率部反水冲杀孙贲军阵。待事成之后,表其庐陵太守,讨贼将军,封关内侯。
越看书信,孙贲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一种被太史慈欺骗的感觉从心中涌出。
“将那名骑卒抓住,某要问话。”孙贲愤怒地说道。
“诺!”
那名骑卒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拿错书信,回头准备去向孙贲军士索要书信,却正好被孙贲亲信抓住,带到孙贲面前答话。
看着颤颤悠悠的信使,孙贲问道:“今你送错书信,当如何是好?”
信使吐了口唾沫,说道:“今某错将太史将军书信送与将军,唯有逃难,不敢归营。若让左将军知晓,某必亡也。”
孙贲忍着怒气,说道:“你出营前,刘备怎么叮嘱你的?”
信使都快哭出来了,话语间充满了悔恨,说道:“左将军千叮万嘱,让某不要送错书信,言此信关乎大军得胜,不可有失。”
挥了挥手,孙贲吐了口浊气,示意信使出帐。
“啪!”
待信使出帐之后,孙贲愤怒地发泄心中的情绪,将案几掀翻倒地。
“太史慈!”孙贲低沉着声音,喊道。
亲信听到动静,从帐外入内,担忧问道:“将军!”
“太史慈不可信!”
孙贲用拳头重锤了下案几,喊道:“传令全军,今夜撤退。”
“诺!”
可以说毁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很容易,但想挽回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却是很难。太史慈单骑见孙贲,那番苦心劝说的心血,就这般被霍峻巧施手段轻松破解了。
若是平常之时,这种送错书信的伎俩根本不足以瓦解二人的信任。然而这是在重新建立起信任不久,那种脆弱的关系根本不足以抗得住这种手段。
孙贲敢赌吗?
即便他心中依旧认可太史慈有概率是忠诚的,但他却也不敢赌。因为一旦赌输了,他的性命可能就没了。这种零和博弈,除非是生死关头,在有退路的情况下,怎会轻易敢赌。
他撤军了,尚有亲弟孙辅可以联合。等到孙权大军前来,豫章不就保住了吗?
在这里赌太史慈决战会不会反水,岂不是愚蠢之举。
若是太史慈真忠于孙氏,卖了不就卖了,自己也可以合理地吞下被他占据的六县,当个真正的豫章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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