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与其将来无可挽回,倒不如现在就说实话。别忘了,你是个‘失忆’的人,哪怕想起初衷,这段时日的相处也是真的,两者并不冲突。”
江怀殷从不知道,一向寡言冷淡的白刑止,竟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
当初,正是因为众人都把程未晞看作程玄,惟有他不同,她才与他诸多亲近,将他视为兄弟,若真摊牌了,她多少也会对他敬而远之吧!
兄弟……
江怀殷面上一冷:“我要做些什么?”
青吾长老的声音传来:“程清浅赠我的医书中,刚巧记载了一种收服蜚蛭为已用的秘法。这种秘法需要有人将一种特制的香料携带在身上,连续四日,便能让她变成言听计从的傀儡。未免蜚蛭察觉,这四日,你要表现得只认蜚蛭所化的程玄,不认程未晞……”
随后几日,江怀殷虽陪着程玄,神识却始终留意着程未晞身边的一切。
他感受到了她的难过、伤心、落寞……
他十分快慰,毫不内疚,还一遍一遍将她的难过、伤心、落寞放在心头反复体会。
他知道她因为雷击符昏睡三日时,恨不得立时冲过去。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才压抑住自己的脚步。
他与她在劈柴小院外擦身而过时,他亦感受到了她的失望、彷徨、恐慌……
他在欣喜的同时,总算有些不忍。
幸好,马上就要到四日之期,时间一到,他立刻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却没想到,她竟差点丧命。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替身,为了那声“兄弟”带来的愤懑,他竟差点失去她。
不可原谅!
这愤怒是对自己的,也是对白刑止的,他竟轻描淡写的就放过孟歧。
江怀殷阴沉着脸,隐在衣袖中的手指朝孟歧微微动了一下,面上浮现一抹狠厉。
转而望向昏睡的程未晞,冷声道:“你们最好彻查一下畴华山还有多少内鬼,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陆轻染怒道:“什么叫内鬼?孟歧此举也算情有可原,毕竟他与程清浅不共戴天!”
江怀殷眯起眼睛:“那块破骨头以及程清浅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只知道程未晞差点丧命!”
陆轻染很想挥拳头:“程清浅与程未晞共用一个身体,这种情况也是难免……”
江怀殷压根不想听他啰嗦,直视白刑止:“既然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你们就该时刻防范着,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难道不该自省吗?今日是孟歧听信了谣言,与外人勾结,明日又会是谁?程未晞留在这里就是个活靶子,待她养好伤,我便带她走。”
陆轻染站到江怀殷面前:“你凭什么带她走?难道凭你的灵力就能护住她?”
白刑止却回了一声:“好。”
陆轻染怪叫:“刑止!”
白刑止叹:“外面谣言四起,畴华山越来越不太平,我早有转移她的计划,只是一直没找到适合的时机。原打算收服蜚蛭,有了替身后便付诸行动……可惜,现在尚不足四日,功亏一篑……也罢,顾不得那许多了。”
江怀殷抚了抚衣摆:“谁说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