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一走,沈采薇就被三哥沈怀德拉去说了一通。
沈采薇一直觉得自己生活环境非常安逸,简直可以养猪了。只可惜做哥哥的沈怀德却总是不放心妹妹,每次见面都要又问又训,恨不得把所有的生活技能全都传授给她。
沈怀德问了她一些日常之后才状若无意的问道:“我瞧你和裴九那样子,可是之前见过?”
“这都看得出来?”沈采薇十分诧异,瞪圆了眼睛,就像是一只小猫咪。
沈怀德心里好笑但还是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平平直述道:“他待三娘和四郎都还算是周到得体,独独对你有些不自然。若是先前无事,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你妹妹我格外的讨人喜欢啦。”沈采薇想了想,干脆扔掉脸皮应声道。
沈怀德默不作声的拿起桌上的书卷拍了一下她的头,然后才冷静道:“认真说话!”
沈采薇只好端正的站好:“就是见过一面。”她小心翼翼的竖起一根手指,简直是拿出了当初读入党宣言时候的诚恳。
沈怀德不应声,只是拿眼看她,示意她坦白从宽。
沈采薇同学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脚,小心翼翼的用脚尖画了个圈圈,做了个心理建设然后才不甘不愿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每天都在卖自己的蠢,简直是要受不了!
沈怀德听完事,看了看她,缓缓道:“你倒是长进了啊,一出门就惹了事?”
沈采薇只能“呵呵哒”,默默的用微笑服务大众。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又是自己唯一的胞妹,沈怀德只好缓和了神色,正经和她说话:“三娘,你也大了,日后做事也要仔细些。哥哥又不能常常在你身边,万事都要看你自己才是。”
“这事又不是我的错,明明是裴九害的......”沈采薇抿抿嘴,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沈怀德抚了抚她的肩头,认真道:“早就告诉你了,不可一心二用。你若不是看书的时候喝水,哪里会出这事。别的不说,若是那水太烫,烫到你自己怎么办?”
沈采薇非常郁闷——感情看书时候喝口水都不行啦?只是,她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沈怀德在人前都是平易近人,风度翩翩。但作为一个和沈采薇一样上头没爹没娘的小少年,他心里怕也是很没有安全感。对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自然是更加小心了,恨不得事事都替她周全了。如此一来,变成控制狂什么的也是有的。
所以,沈采薇只好沮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啦,下次一定小心。”
沈怀德这才满意,然后道:“你上次不是让哥哥给你刻个章吗?已经刻好了,迟点儿让人给你送来。”
先敲一锤再给个蜜枣,这种事沈怀德做得再顺手没有了。只可惜沈采薇非常吃这套,顿时忘了适才的不喜,差点跳起来欢呼:“三哥最好了!”
沈怀德笑笑,看着妹妹的目光十分温和,语气温温的:“过不久,教你的先生就要到了,也算是三哥送你进学的礼物吧。”
沈怀德的消息一向灵通,沈采薇一听就知道开学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沈采薇和沈采蘅是女孩儿,寻起先生来只有更讲究的——不仅才学人品都要过关,还要是女先生才行。当初沈采蘩进学的时候,因为运气好加上少时就有的才名,寻了一位据说在宫中做过女官、有真才实学的梅先生。梅先生耐心教了几年,家中上下皆是十分满意,宋氏本也打算叫梅先生多留几年,顺便带一带后面的沈采薇和沈采蘅。
只是梅先生家中有事,久留不住,去年底就回乡了。不过,也是这位梅先生重情,临去前替沈家写信给一个与自己一同出宫姓祁的姐妹,邀她来沈家授课。
也是沈家名声好,松江又是文事昌盛之所,那位祁先生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听梅先生说,这位祁先生早年父母双亡与幼弟一起寄人篱下。因叔父苛刻,这才迫不得已的入了宫。没想到因她贯会做人又有些运气,宫女升到女官,还在皇后宫里当过差,倒是过得不错。熬了许多年出宫,亲眷俱亡,只有一个亲侄子,孤苦伶仃的。她此次来也是带了侄子,方便晚辈在此处求学的。
因早有书信往来,等到祁先生到了的那日,裴氏早早的令人去渡头接人,自个儿亲自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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