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去追究谁就是棒槌了。
“谢娘子关心,前些时候风寒躺了一段时间,如今可算是好了。”
徐娘子引了胡梨坐在案前,“秋日早晚凉温差大,小姐多保重身体才是。我刚煮了普洱茶,四小姐若不介意可饮一杯。”
胡梨看着澄黄的茶汤从紫砂壶的细嘴里倾泻而出,盛在甜白瓷茶盅里,极是漂亮。
徐娘子先是将自己没喝完的倒在一旁的小木桶里,后又续了一杯,才笑着抬手做势道:“请。”
胡梨笑着举杯,眼睑轻阖,也许徐娘子是无意识的,可是她这浑身散发的魅惑力却能叫人轻易沉沦,若是坐在这的是个男子,只怕徐娘子递上的是杯毒酒也甘之若饴吧。
“嗯,好茶,像是大理易武的普洱。”
看了一眼案边上的茶罐,有些眼熟呢。
徐娘子也看到案边的茶罐,笑道:“奴家记得八小姐不擅品茗的呢。”
胡梨点点头,“唔,我年纪青,母妃不大让我喝茶,只不过这茶罐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这味道也极熟悉,好像今早在祖母那里喝的就是这茶吧。”
徐娘子微微咬了咬下唇,掩饰地笑道:“是吗,这茶是一位友人送,至于是哪的茶奴家就不知道了。”
胡梨点点头,“无妨,反正我也不是很爱喝。不过,这个杯子好看,还有那紫砂壶,很好。”
对瓷器胡梨没研究过,可手里捧着的甜白瓷轻薄通透,可光照见影,就是梨香院的一套甜白瓷茶具也没这个好,还有那紫砂壶,壶身上刻有一段柳枝,刚才徐娘子斟茶时,柳枝随着壶身倾斜,仿若风扬叶动一般,一看就是名家所刻,这样一来,这紫砂壶怕是极不一般了吧。
原主从没去过徐娘子的起居室里,可是细想一下又很奇怪,徐娘子做为王府聘来的舞技老师,地位应该要比教书习字的田先生更低下才是,可是田先生都只在外院住了一间房,身边也没配专门的小厮,教乐器的管先生也是如此。
但徐娘子不同,她单独住了一个精美的阁楼,还是住在视野开阔的二楼,原主堂堂王府嫡小姐却只能用一楼习舞,这是第一不正常的。
第二就是徐娘子自己带了一个丫鬟进府,府里还给她配了两个粗使婆子。这种待遇是极优渥的了,堪比府里的姨娘。
第三就是今日徐娘子身上的这件石榴裙,应该是新做的,用的是蜀锦,蜀锦哪怕在西蜀也只有少数人可用,一匹十金的价格可不是平常百姓能承受得起的,像是胡梨,若府里没份例,她凭自己的月例银子半年才能买一匹呢。
仔细一回想,记忆里好像徐娘子常有新衣裳换,几乎是不等衣裳退色就换了新的,并且爱穿颜色鲜艳的。而且徐娘子还是教舞的,每日的运动量大,有时兴致一起还会独舞一曲给原主看,所以换的衣裳就更勤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染印技术可远不如后世,越是颜色鲜艳的越是容易褪色,三五水之后便浅了,可徐娘子能上身的衣裳却从没见过褪色的。所以,要么这徐娘子家底丰厚,要么就是王府给的束修极多。
可若是前者这徐娘子也没必要寄人篱下受人约束了,后者嘛,胡梨也不大相信徐娘子的束修能高过她的月例去。
不过这些也只是胡梨的好奇而已,脑海里过一过就是了,倒也没有非要追查到底的,所以在徐娘子说开始习舞的时候就跟着站起身,往正中央帷幔围起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