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几下脑袋,斐然嘟着嘴自嘲自话。
回了贝勒府,永璘的步子全然没有出府时的轻快。
歌舞升平,丝竹声声,整个贝勒府与嘉亲王府截然不同,热闹非凡。
可越是热闹,永璘越觉得心里聒乱烦躁。
“爷,您可回来了……”说话的女子媚态十足,娇滴滴的喊了一声,一点不讲尊卑礼仪的扑了上去。一副柔软似水的身子几乎要贴在永璘身上,手指似有若无的轻化过永璘心口。
这可是永璘近期最喜欢的歌姬颜芊芊,长得娇媚动人,玲珑有致。还是天生一副好嗓子,这不,唱了没几曲儿,就把自己唱倒在了贝勒爷的怀里,仗着贝勒爷宠爱,趾高气昂的把自己当成了贝勒府的女主人。
颜芊芊身上带着的浓浓的香气弥漫在永璘周围,扰的他心烦气乱,没来由的想发脾气,厌恶低喝:“滚!”
下人眼力见儿多足啊,贝勒爷这边不甚耐烦,那边就硬着力道齐齐上手拦下了她。
颜芊芊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永璘,忽然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细细委屈巴巴道:“贝勒爷这是怎么了?奴婢是芊芊啊,您别这样,奴婢害怕~~”
永璘毫无掩饰的摆了摆手,颜芊芊心里一凉,不敢再造次,恭敬的行了个礼,声如细蚊:“奴婢告退。”
他心里现在是容不下任何的声音了吧……
“乔弩,去帮我办件事!”永璘背对着乔弩,茔茔而立,衫裾随风飘动,好似一条明艳的蛇。
夜深人静之际,最容易伤怀动情。
永璘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
大约是过了两个时辰。
朗慧苑里,朗娟正在喝雪梨汤,绣檀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带着小心觑着朗娟说道:“福晋,宗人府出事了!”
喉间刚咽下的汤水涩了一下,“怎么了?”
“锦儿,锦儿好像出了事!”
朗娟一个激灵,浑身紧了一下,连汗毛都竖起来了,疑惑道:“她出什么事了?不是吩咐你看着点吗?”
似乎是眼前又浮现了锦儿的惨状,绣檀整个脸色都变了,她更担心的还在后面,绣檀跪地道:“奴婢吩咐了宗人府梁大人处理,可谁知锦儿今天下午没挺过来,死在了刑具上~”绣檀越说越心虚,福晋交代她不能逼供,这下好了,直接屈打致死。
“死在刑具上?”朗娟一听这情况当场就腾起了火,“王爷最恨屈打成招,况且现在还不能判断锦儿有罪,再说,惠苒下午还因此昏倒。这下,王爷岂不是会质疑我办事不力?”
绣檀怎能不知主子会怒,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情况,明明那梁大人哭说掌握着分寸呢?
“那梁大人,他说,没问题的啊?”绣檀也替福晋处理事情了那么多年,本以为没多大问题的。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屈辱难堪,这事也确实是她疏忽大意了。
忽而,绣檀凌厉眼神一闪,悄着声儿来了一句:“主子,但凡没出宗人府,不是畏罪自杀就是签字画押,如今,咱们也只能这么做了。”
“畏罪自杀?可她?”朗娟毕竟没有直接做过此类事情,教她如何落忍这么说呢。
“福晋!不这么做,您还能真的如实告诉王爷和惠福晋吗?”绣檀着急催促,此事儿万不可再等。
“行了,下去吧!”朗娟头又开始疼了,实在是不想再去想。
她们这边愁眉深锁,乔弩也打听清楚了的回了话。
“都妥了?”永璘逆着光,垂首的乔弩只能看见他放大的影子。
“是,贝勒爷。锦儿姑娘腿被压折了,手指也断了,属下见她时已经快不行了。”
永璘没做声。
这事情恐怕会成了惠苒心中的芥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