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回到江宁,刚好进入花家巷,一个偏瘦干练的男子迎面拉住了他:“陈兄,可找到你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袁彬,他此刻头上戴四方平定巾,穿紫色直身的宽大长衣,腰间配刀,一脸焦急。
“袁兄,你们这个办公也自在,随时可以溜到我江宁啊。”陈远笑着说。
袁彬苦笑道:“你也知道,咱们总指挥处在天津左卫,在南京啊,那些言官御史,早就想用吐沫星子淹死咱们了。他们巴不得我们什么都不管呢,要不是赵王坐镇,我们早就被撵出南京了。”他小心的望一眼四周,神情凝重,“陈兄,借一步说话。”
陈远见他欲言又止,事情应该比较严重,道:“袁兄,快到我的住处了,请到寒舍说话。”
两人联袂而行。
“李少爷,我还要出去王掌柜的铁匠铺打铁呢,能不能让小民通过一下。”
“李少爷,我家断炊了,请行行好,让我出去找点吃食吧,大中午了,我家婆娘和孩子都还饿着肚子呢。”
“李少爷,已经五六天没见陈远了,我们与他无亲无故,他就是租了胖婶的房子,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啊。”
“李少爷,你找陈远不假,可是我们小民也要生活啊。”
“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些贱民想干什么,本少爷就是堵着门怎么了,陈远一天不来,你们就一天别想出门。我姑父是江宁捕头,阿三,他们再敢嚷嚷,一个个抓到大牢去。”
陈远他们才到门口,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只见院子里站着二十余人,十余人堵在门前,都是家丁打扮,手里拿着长棍、短棍,不准人出入,为首站着的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公子哥儿,四方脸,身后还站着几个打手,公子哥儿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气焰却非常嚣张,趾高气扬的指着里面被拦住的居民叫骂。
“算了,算了,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陈远外表就一个憨实的书生,怎么会得罪了这个丧门星。”
居民们低着头小声嘀咕。
蓝衫公子哥儿正是李斌,因为董家的事,他被关了半个月禁闭,才被放出来,听说董明况放出来了,马上又献殷勤,哪知这次董明况不买账了,说要不是陈远,自己这辈子都没了,对立彬破口大骂,说害了他,不要再打他妹妹的主意。
李斌气不打一处来,他才不信陈远有什么能力,肯定是受到了什么欺骗,带上阿三等十来个家丁,就堵住了陈远租的院子。
“陈远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院子里齐齐望向他。
虽然陈远回来了,但是一旁的居民脸色兀自担忧不减,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居民,陈远住在这里有两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在他们印象中,陈远比较憨厚老实,身子不算高大,虽然旁边有个高大一些的袁彬,但两个人又怎会是十个人的对手。
李斌斜瞥着陈远:“你小子回来的正好,识相的,去把董家小姐的婚约退了,不然,嘿嘿。”
我倒是想退,可也轮不到你这个二世祖来逼我退,陈远不悦道:“李少爷,你可是董家小姐的父母?”
“自然不是。”
“你又与董家小姐两情相悦?”
“当然不,不,那又怎么样。”
陈远哂笑道:“你既不是董小姐的父母,又非他情郎,我又不算横刀夺爱,李少爷为何苦苦相逼。”
李斌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红脸脖子粗道:“陈远,别给我扯有的没的,痛快问你一句话,退还是不退,本少爷耐心是有限的。”
袁彬从来没见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在自己面前嚣张,阴沉着脸:“堂堂江宁,小小杂鱼也充霸王了。”
李斌闻言大怒:“你说谁是杂鱼呢。阿三,你们都耳聋了吗,他骂本少爷,还不修理他,叫他知道什么是江宁第一霸。”
家丁们还未行动,袁彬哪里忍得他们在自己面前扬武扬威,“当”如行云流水,刀已在手。
刀光在烈日下熠熠,似曾相识,几个家丁有些退缩。恶的欺负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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