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寒酸。”
董小姐一番话说下来,樊娘子心中欢喜,这班会考虑全面,完全不像她母亲,心里基本接纳了她,也就不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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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九月中旬,正值夏末秋初,微风轻抚,燥热中已隐隐有些清凉气息。宽阔、一望无际的官路上,蹄声嘀嗒清脆,扬起的尘灰中,疾速驶来五匹快马。
骏马气喘咻咻,不断打着喷嚏,身上积满灰尘,显见已行了极远的路程。
五个骑士中,一个中年人面如重枣,一个年轻人文士打扮,其余三人则是身穿盔甲,大汗淋漓,西北风沙大,一路行来,他们衣裳脸颊沾满了尘土,汗珠顺着脸膛滴下,冲出条条沟渠,将他们化成了几张大花脸。
“大人,您看!”一个盔甲首领,四处瞄了几眼,突然指着路边的界碑,兴奋起来。
中年人跳下马,急忙抬眼望去,这界碑年代久远,字迹斑驳,隐隐可见三个鲜红的大字“石州界”。从南京出发,半个月的赶路,总算到了,中年人捻了捻胡须。
“这就是石州了?”青年文士拍了拍马背,也下了马,我的天,我还是喜欢有高铁的时代,这十多天骑马,风餐露宿,腰酸背痛,腿都快没知觉了。
这一行人正是封朱棣命令到陕西办差的邝埜、陈远一行。
石州,即今山西省吕梁市离石区,处于吕梁山脉中部,四周群山环绕,沟壑纵横,黄土梁峁起伏连绵,整个地势东高西低,分为山地区和丘陵区。
后面马上的小厮,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从马背上取过水囊和糕点递到前面二人手中:“邝大人,陈相公,先吃点干粮吧!”
自南京入陕,曰夜兼程,那疲累困苦可想而知,陈远接过糕点狼吞虎咽几口,又猛灌一顿清水。冰凉的水珠顺着脖子钻入胸膛,说不出的清爽伶俐,以前吃东西很斯文,这次赶路,什么形象也顾不上了,他放下水囊,眺望绵延不断的山岭,久久才长吁一口气:“石州,终于到了,不容易啊!”
“可不就是不容易么?”邝大人眉头拧在一起,担心的道,“九月初就出发,自南向北、由东到西,没日没夜行了十几天,咱们五人合起来,快马都换了不下二十匹,直到今天才赶到地界。离石州吴府尹上书给陛下,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石州境内情形如何。”
陈远笑道:“大人放心,我们一路行来,没有见到逃难的民众,没有听到暴乱的消息,说明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邝埜点头,担心之情少了不少。开始他对陛下派陈远跟随是反对的,后来一路谈话,才发现这个少年不简单,他对大明地域的见识,远远超过了自己,分析问题,都能直中要点,对他另眼相看。陛下派他随来,果然是有深意的。
他们吃了些东西,稍作休息,邝埜道:“退之,咱们走吧。”
“大人先行,我稍后。”
见邝埜疑惑,陈远解释道:“既然没有流民,那谋反之事另有蹊跷,大人有钦差公文在身,明里调查就行了,我没有官身,暗里查看。”
邝埜点头道:“退之说得有理,你若发现不对,即刻像我汇报。”
陈远补充道:“大人还需修书给吴千户,让他策应,以防不测,吴府尹敢上报谋反,一来有军队策应,防止民乱扩大,二来查清实情,也好迅速处理,消除隐患。”
邝大人郑重道:“退之保重。”
陈远拱手:“大人保重。”
邝埜带领人策马进入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