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曲忽的心中弦紧绷了起来,他目光死死盯着她,沈安安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若是她没有继续说下一句话,她的人头就会立马在这大堂上散发出新鲜的血腥气。
“二王子别急,这是同心蛊,是一种奇异的蛊毒,中了此蛊的人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人,从而忘记另一个人,甚至能够对她下杀手。”
还未等他反应,她又道:“只是二王子别误会了,此蛊可不是小女所下,而是另有其人。”
她微微弯起嘴角,眨了眨眼睛,似作无辜的表情。
只是任谁都看了她杀人不眨眼的模样都不会以为这个女人是单纯可怜的,但她说的又确实是实话。
闻人曲眼神中杀意渐渐消散,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鼻息间沉沉的气息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在诬陷嫣儿。”
语气依旧是陈述,说明他并不想与她争辩,也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丝对闻人嫣有怀疑的话,这是本能。
但内心深处,从他的理智出发,他已经信了。
毕竟这么多天对闻人嫣不正常的反应来看,他确实与之前有所不同。
沈安安正是笃定了这一点,相信他一定会信这番话,才敢开口。
“并非我诬陷,二王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每当遇到闻人嫣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失去神志,仿佛中了邪一般眼里只有她。”
她勾唇,毫不在意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有多么令人恼怒:“在这种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下,若是有人起意刺杀二王子……似乎也不是不可行,啊!”
她轻轻叫了一声,指节已然外翻,发出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她有些恼怒的望向罪魁祸首,对方却毫不在意的轻轻用布擦了擦因为这一失控的举动而沾满酒水的案台。
“解药在我手里,想要来拿,条件就是把那个男人救出来,并且把苒尔放了,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
她轻轻哼了一声,将指节掰了回来,端起碟子,又抬着那缓慢的步伐继续伺候别的宾客。
闻人曲抬眸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分明是那般纤细瘦弱,如同一片秋末的残枯败叶,却又像只蝎子,能在背后悄无声息,不发出一丁点声响的毒人一口。
她虽留下足够的时间给他思考,但其实答案已然不言而喻,明显的就像是块白玉镜。
他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这人生中一丝小小的波动而不去在意。
相反,以前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虽然没有本质的差别,却在微妙的潜移默化中对某个人,甚至某些人改变了态度,这导致他对以前所作所为丝毫无法理解。
有些事情已经脱离掌控,这是他决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为了了解一切,也是为了……了解自己,唯有答应她。
不知想了多久,忽然殿上出现一阵骚动,他回过神来,微微坐起身,眼神从朦胧转向几份清醒。
“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
他微微皱了眉,定睛一看,父王身前已然一片混乱,混乱之中还跪着刚才还在他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女,此刻些许狼狈的喘着气,额间还有些许凌乱的发丝无措的堆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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