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翎眼中,生死又有何惧,但是在那以前,想做的确实一定要做的。
得了岳翎的点头,岳林心情大好,从云府出来,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那喜滋滋的模样也是让人好生奇怪,也无从得知这笑容里有几分真情和假意。回了岳府的岳林,也是将一大家子人招到了一起,宣布了岳翎要回来的消息。岳老夫人象征性的表个态,就匆匆回了她的松寿院,本来对岳翎就没多么喜爱,何况又隔了五年,没百般阻挠已是格外“开恩”,最后进门的孟姨娘,也是静静的立在一旁,手里牵个七八岁,圆圆的脸,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这是岳林最小的女儿,名唤岳月。这等家事,上有老夫人,下有平妻秦氏,自然轮不到她一个姨娘说三道四,所以闭口不言就是最好的。
倒是岳宁和岳静听说这个消息,面色难看,岳静撇了撇嘴:“爹,您还真要把她接回来啊,您忘了她可害了我们没出生的小弟弟呢”。正座上的岳林还在兴头上,忽然被泼了一瓢冷水,当下沉下脸来:“闭嘴,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事,翎儿呆在家庙五年,还伤了脸,惩罚也够了,你们都是姐妹,怎么话里话外的容不下她。”秦苑见岳林恼了,忙扯了岳静护在身后,看着岳林温和道:“老爷,静儿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翎儿肯回来我们自是高兴的,她们姐妹多年未见,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正常的,妾身会好好开导她们的,等翎丫头回了,一定好好相处”。说着轻轻的拍了拍岳静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又继续问道:“老爷,不知将翎儿安置在哪处院子?妾身好让下人去添置东西”。
岳林神色不动,倒也缓和了几分:“就榕月阁吧,你让人好生打扫,不要缺东少西的,我还有事,你下去办吧”。说着便起身要离去,而岳静听见要将榕月阁给岳翎当即翻了脸:“爹,那榕月阁可是你答应给我姐······”岳林回头狠狠地瞪了岳静一眼,语气仍旧严厉:“秦氏,好好教教二丫头的规矩,你教不会我就去宫里请个教养嬷嬷来,省的出去人家笑话我堂堂文相的女儿,没有教养。”秦苑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却还是俯身微微一笑:“是,老爷教训的对,静儿被宠坏了,妾身会好好教她的”。说着貌似严厉的把身后的岳静推到了前面,“狠狠”道:“静儿,还不跟爹爹认错。”岳宁也是一个劲的递眼色,纵是心不甘情不愿,岳静还是嘟着嘴上前认错,岳林见她这副模样,倒也没再斥责,袖子一甩出了门。
岳林离去,秦苑扫了一眼厅中众人,吩咐下人去给岳翎收拾院子,便叫其他人回去了。就留了岳家姐妹二人,见众人散去,岳静上前拉着秦苑的胳膊,不满道:“娘,您怎么能让爹把榕月阁给那个小贱人呢,那是府里最好的院子,不是要留给姐姐的么?”岳宁上前摸了摸岳静的头:“我住在哪里都一样,怎么一起住在宁静苑不开心么,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去。”岳静看了一眼岳宁,语气软了下来:“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秦苑看着两个女儿,一个温婉可人,一个娇纵任性,在外声名远播。再想想伤的伤,丢的丢的岳翎,岳翔,以及死了的云离,顿时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拉着岳宁、岳静,温柔的说道:“宁儿,静儿,眼下岳翎正是得你父亲心的时候,你们不要与她冲突,讨了嫌不说,传出去说你们苛待姐妹,名声岂不是毁了,何况你们父亲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忌惮岳翎身后的云家而已,放心该是你们的,娘一分也不会让她拿走,你们暂且忍一忍,知道么?”岳宁点头称是,岳静不情愿得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知道了,娘”。
秦苑欣慰得看着自己的一双女儿,内心却在盘算:岳翎,既然你偏要回来,那么这一次就别想走了。秦苑眼中迸发的冷意让岳家姐妹心头一怔,岳宁皱皱眉,道:“娘,你说,岳翎会不会重新得了爹爹的宠爱,您看爹那个样子,开心的就差哼个小曲庆贺她回来了”。秦苑闻言,瞧了一眼外面,慢悠悠的说道:“你们的爹,我当然了解,放心好了。何况人在我们眼皮底下,岳翎还想翻天不成。”
与岳林夫妻多年,她不了解谁了解,岳林此人心比天高,人比地傲,他的眼里心里从来只有权势地位,就如同对云离的感情,嘴里说着情比金坚,最后还不是弃如敝履,云离的下场点醒了那时一心扑在岳林身上的她,秦苑明白这个男人永远都靠不住,所以她努力的讨好岳老夫人,竭力周旋在官员家眷的圈子里,又将自己的儿女培养的个个出色,就是为了将来有个依靠。秦苑脸上变幻的神色,看的岳宁姐妹面面相觑,却也并未多言。
殊不知岳家大厅上演的一幕早已被在此蹲守的许久的魄灵尽收眼底,听着母女三人的话,眉头蹙紧,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坏了岳翎的好事,恐怕魄灵早就现身,手起刀落,结果了她们。身形一闪,魄灵就去了云府,将所见所闻如数讲给了岳翎,雪棋听的直跺脚,岳翎倒是一脸坦然,仿佛意料之中,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半晌,岳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大朵大朵的乌云黑压压的逼近,道了句:“变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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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啦,回家啦,有人要倒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