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严方任看她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是有点无奈:“惊风阁虽说是在冲我示威,但驳的也是你的面子。”
“啊?”瑞安澜从书页上方看了一眼严方任,一副没懂的样子,“我没感觉啊?”
严方任觉得惊风阁有点亏。
外面突然一阵狂风扫过,吹得半开的门扇猛然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风卷进书房,扬起瑞安澜面前的纸张,被瑞安澜抬臂按住。倒是她头发上的金属环被吹得叮叮当当直响。
严方任往外看,天空中又几星白色飘落,随后越来越多,不一会儿,视线都被漫天飞舞的白色阻绝。
下雪了。
严方任默不作声地转过身,跨出门槛,往雪里走了几步。雪花落在他身上,他摊开手,接住几片雪花,看着六角的结晶在他掌心融化,他抿紧的嘴才慢慢松弛。
他缓缓蹲下身,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突然感到一丝疲倦,任由雪花堆在他的头上和肩上。
初雪细小,融化得快,没多久,他的肩头就一片湿润,发色也被打湿成一缕缕的。
他回头,看到瑞安澜站在他身后。瑞安澜脚步太轻,一直走到他身后一指的距离他才发觉。
瑞安澜左手中握着一卷纸,见他回头,便把纸丢到他怀里。
严方任莫名其妙地展开纸。白净的纸面上草草画着皑皑白雪中的书房外景色,但画中唯一一个人倒是画得纤毫毕现。画中人侧着身坐在雪地里,仰头看着飘落的雪花,神情温柔。
……好像画的是我呢。严方任想。
在他低头看画的时候,瑞安澜拿出背在身后的右手,往他头上丢了块干爽起绒织锦。
听到风声,严方任抬手抓住来物,一看是织锦,又转头疑惑地看瑞安澜。
瑞安澜从睫毛里冷冷地扫他一眼,把织锦胡乱地往他头上按。
严方任立刻懂了,连忙放下手上的画卷,举起手拉住织锦的两角,从织锦下抬眼瞅她:“我自己来。”
瑞安澜被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这才松开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残魔爪。
严方任擦干头发,又把纸小心地卷好,有点不好意思地收起来。然后站起身,温声道:“谢谢。”
瑞安澜摆摆手,后退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嫌弃地指了指桌上提醒他:“哦,别忘了把盒子扔了。“
“……好。”
提上了沉重的盒子,严方任出门一边想着怎么处理掉它,是不是还得找个地方好好埋了,一边想着别的事情。
现在无论是严方任自己,还是瑞安门,和惊风阁相比都过于弱小,才使得惊风阁敢肆无忌惮地挑衅。严方任心想,必须得让瑞安门尽快壮大起来。瑞安澜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满脑子只有打架、看书和赚钱。打是能打,虽然还不至于到天地无一那个魔鬼巅峰时期一人挑一帮的水平,但进步神速,和水无心那一战她似乎又从中学到了不少。
水无心和印乐知、沐瞿空他们年轻时对决了一天一夜,也没分出个胜负。最后还是天地无一第二天来发现他们还在打,不耐烦地上前把三人分开。
然而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靠杀人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