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廊除了入口的石块外,里面全部由大块平整的琉璃组成,在山巅天隐湖底延伸。白天靠湖水折射的阳光照明,晚上则是靠廊里的夜明珠。
严方任和瑞安澜的住处就修建在夜明廊里。天地无一也给自己在最深处留了个房间。那个房间地面倾斜,有一部分高出湖面,可谓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从天花板垂到地上和墙壁上的红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蛛巢。
严方任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干嘛的,根本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问瑞安澜,瑞安澜……瑞安澜也不大懂,并且不关心。
她原话是:“亦炎苏爱咋闹咋闹,别碍着我就行。”
严方任只好放下了探究的心思。一个房间而已,能闹出什么。
在金钱诱惑和好奇心缺失的双重作用下,这事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落成了。
夜明廊落成的那天,严方任又看到了白山茶。
那朵被树脂包裹的茶花还被千里迢迢从降襄山庄带回山上。瑞安澜把它放在书房桌上,用琉璃盏扣住。
严方任在桌前蹲下身,额头抵在冰凉的琉璃盏上,抿紧嘴。
既然感受不到,为什么还要留着它。
他听到瑞安澜没有遮掩的脚步,立刻站起身,回过身去,面色平静:“澜儿。”
瑞安澜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刚才的动作,站在门边,神色平静道:“严方任,我有话对你说。”
严方任抿抿嘴:“好。去哪儿说?”
他直觉不是要在这儿说。
瑞安澜想了想了:“去夜明廊吧。没人。”
大家都知道夜明廊目前是门主、副门主与天地无一的住所,那廊还基本都是透明的没法藏人,一般没人去。
严方任抚平了袖口几个几乎看不出来的褶皱:“走吧。”
两人没用轻功,就这么慢慢往山顶走。
越往高处走越冷。瑞安澜穿的衣服还是被裁短到勉强蔽体,她终于说出了打破一路上寂静的第一句话:“有点冷。”
严方任立刻脱下外袍披到她身上。
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瑞安澜裸露在外的肌肤,温暖柔软,哪里冷了。
门主,你学坏了。
严方任这么想着,反而有点好笑,还是把衣服给她披实了。
这句话过去后,又一时无话,两人走到了夜明廊前。瑞安澜先踏上了向下的台阶,严方任紧随其后。
天隐湖湖水极清,无鱼无草,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湖水,再通过廊侧琉璃的折射,照在二人身上。
随着水波荡漾,投射下来的阳光也在变形摇摆。严方任仿佛置身水底,化为游鱼。
严方任看看瑞安澜。瑞安澜裹在自己的墨青色外袍里,那外袍拖曳在地,衬得瑞安澜小小一只。她长发披散,一只耳垂上夹着一排银质坠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在阳光下闪烁。
本来是只凶猛的食肉鱼,现在反而有点像条小青蛇。
严方任声音都温柔了些许,道:“门主想说什么?”
瑞安澜四下张望,好像要找个地方扶着。奈何夜明廊里全是光滑的琉璃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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