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箱子上研究瑞安澜一屋子从买回来就没动过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亦炎苏也是个没什么时间的人,于是瑞安澜几乎是被亦炎苏用钱给砸大的。基本就是每季出了什么新衣服视品,亦炎苏都直接买一箱扔给瑞安澜。
然后瑞安澜被那一堆花枝招展的衣饰吓得转身就跑:“你这是在折磨我!”
亦炎苏:“爷也不指望你那个手残。过来!跑什么!”
现在亦炎苏还保持了这个土豪习惯。
只不过喊瑞安澜“停下!不许动!”的人变成了严方任。
此时严方任正坐在一箱子去年的冬装上,一件件地翻看:大袖穿哪件?裙子怎么搭?还有从头发到脸部的装饰用什么?
大袖里面还得给她再搭一件。她可烦穿大袖打架了。
虽然应该也用不着。
他翻了半天,整出一件月白绣金蝴蝶的大袖,一条滚了银边的浅蓝渐变长裙,以及一堆掐金烧蓝嵌着珍珠与五彩宝石的花钗。
其中一枚花钗上的珍珠缠成了一朵山茶的形状,看得严方任一不小心就笑了起来。
瑞安澜的桌上还一直放着那朵被树脂封住的白山茶呢。
他是开心了,瑞安澜不大舒坦。
到了信上说的时间时,他俩要从瑞安门出发。严方任先让瑞安澜换衣服,他出去打个水,回来给瑞安澜梳头。
瑞安澜坐在床上,看着那件大袖头疼。
严方任出去打了水回来后,看到瑞安澜仍窝在被褥里,露出平直的肩线,一脸愁苦。
瑞安澜瞄到他进来,激动地捞起那盛装:“能换一件吗?它太复杂啦!”
严方任心知她说的“复杂”是不方便打架,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安抚道:“复杂也不用你动手穿上;外面几层脱下来很方便,里面的衣服不碍事;今天沐庄主说了有大事宣布,穿太随意不好;这件衣服我挑了很久的,特别适合你。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瑞安澜:无言以对。
提不出合理反对意见的她乖乖地换上了衣服。
严方任就喜欢她这说不过就不闹腾了的性子,虽然也是对严方任的特权。
对别人她都直接揍一顿完事儿。
严方任心满意足地把换好衣服的她抱到梳妆台前梳头绾发。
瑞安澜闭着眼睛随他折腾,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差点没睡着。
然后她就被花钗碰撞的声音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这得多重啊!
“我戴这个就可以了!!!”
瑞安澜立刻出声抗议,把手中的流云簪举得高高的。
严方任:完了,超可爱!!!
瑞安澜本来就是娃娃脸,被浅蓝中和掉一点凶煞气后,配上现在耍赖皮一般伸直胳膊举着簪子的模样,哪看得出平日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的凶残。
以后谁说瑞安澜凶,他严方任第一个……
算了,他没法不答应。
他的滤镜再厚,也过滤不掉铁板钉钉的事实。
何况他还挺喜欢瑞安澜的本性的。
……严方任这滤镜,说实话,属实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