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凭我是最早进府的,就凭我是宁夫人,就凭姐妹们喊我一声姐姐,我就有权利管理这后院的一切事务!”宁玲珑为自己争地位辩解!
“呵!那将来侯府夫人,未来的女主子也得管你叫声姐姐喽?”徐萱萱接腔问道。
“呵!有的人脸也真大啊?恬不知耻的东西,进府早就觉得自己比别人尊贵啊?那我们也是和你同一日进府的呢?
我们却比不来你的厚脸皮!”张恪立马对宁玲珑言语上反击。
宁玲珑的拥护者也立马挺身而出一至对外与张恪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有人趁乱拿起砚台打烂了璎珞的额头,让她破了相,鲜血顺着她凝脂如玉般的手指缝隙里流了出来。
胆小的女子一看到流血了,立马尖叫起来,使的侯府后院乱成了一锅粥。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二十六个女人呢!
听到侍卫来报,后院女人们不知因啥起了争执,还动起手来,浑乱中,有人受伤了。
苏玉揉揉眉心,皇上真是没事找事。给他整这么多女人干啥?听着都头脑疼!
趁现在没事决定去见见她们,顺便该把她们全部都给打发了。
他依旧是面白如纸的虚弱模样,坐在轮椅里,腿上盖着一层薄毯,由夜天推着,来到后院。
镇北侯府到底有多大,苏玉也还不清楚。
他虽贵为一府之主。但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忙碌奔走打战,偶尔回来也只是在前院的自己的卧房与书房之间走动。
后院里,有假山,湖泊,花园,凉亭,各个独立的小院落。
这院子都是谁设计改变的布局?没事要这么多小院子干吗呀?
养这么一帮女人能干啥啊,除了浪费自己的粮食,还浪费了自己的银两,还无事生事,哪里有他的小无双好?会挣钱会做饭。可谓是出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才貌双全!
“小侯爷到!”随着侍卫的一声高喊,乱哄哄的后院,立马安静下来。
苏玉的轮椅随着不停地转动,发出“吱嘎吱嘎”轱辘与地面摩擦声。
二十多双眼睛齐齐向声音处望去。
只见一辆木制的四个轱辘,状如椅子的车子上,一个面白如纸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鼻若悬胆,薄唇紧抿,双目微合。
咋一看,就如病若膏肓之状。
如今已是四月,天气已经温暖,而小候爷,双腿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随着轮椅的逐渐推近,众位美人愈发觉得寒气太重,寒意袭人。
“候爷,妾身宁玲珑代诸位妹妹给侯爷请安了!”
宁玲珑忍着寒气上前一步挡在轮椅前方,对着苏玉弱柳扶风般轻轻地施了一礼。
苏玉微合的双目呼的睁开,目光如利剑直视宁玲珑的眼光,吓的宁玲珑连忙收回视线。
侯爷的目光好可怕,不过候爷长相也太好看了!
从小长到十九年,侯爷是她宁玲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虽面白虚弱,但那如刀刻般的五官让她的一颗心为之倾倒!
宁玲珑忍着侯爷如利剑般的目光,忍不住多看几眼又多看了几眼。
“说说看,你们为什么闹事?”苏玉声音清冷,毫无温度。
“我来说!”张恪举起手来说道。
“她,宁玲珑自恃进府最早,年龄也是最大的一个,就自封为宁夫人,每日让众位姐妹都必须给她请安。若不与她为伍者,就视为另类,必得打压。
当年我们一同六人入府,没有侯爷的准许,我们都不敢以夫人自称,唯有宁氏,因其父官位四品,要比我们所有的姐妹父辈地位高,所以有一多半的姐妹唯宁氏马首是瞻,前呼后拥而待之。
我,张恪,家父乃六品德朗校慰,自入府以来,恪守本分,从不惹事,但也从不怕事。
刚刚,我与徐萱,璎珞姐,我们闲来不是作画就是抚琴,我们也从不招惹宁氏,然宁氏总是有意无意视璎珞姐为仇敌!
这不,趁乱,也不知谁把璎珞姐姐额头给打伤至出血!”
张恪一把拽过隐在徐萱萱身后的璎珞。
“嗯!”苏玉轻轻的嗯的一声,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你们谁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玉一手藏在毯子里,一手握拳挡在唇边,一副要咳不咳的虚弱模样。
此时二十六个姑娘全都到齐,纷纷站在不远处,有的在观望,有的在期待,各怀心思。
“侯爷,小女子璎珞抖胆恳请侯爷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吧?若再如此下去,小女子只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我即便不招惹别人,但麻烦总是接二连三的找上我,每次都是张恪妹妹护着,实乃璎珞有幸,不然,璎珞也怕早已至死。
家父官小言微,只得忍气吞声苟活在侯府后院,虽活犹死!”
“好一句虽活犹死!你就不贪图侯府的荣华富贵?”苏玉轻轻地问道。
“小女子入府巳有两载,当年我心已有所属,再荣不下别人半分,若张郎已娶,璎珞愿伴青灯古佛!只求侯放过。”璎珞双膝跪地,不顾忌额头上的伤,给苏玉磕头。
“好了,别磕了,本侯准许!张小姐帮她包扎一下。
本侯今日在此奉皇上口谕,遣散各位,一会儿就有马车来,你们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
咳咳……咳咳……
各自去收拾吧?长锦耽误了各位大好年华,如今更是残破之躯,各位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长锦愿为每人补偿五十两银子,省着点花,相信大家以后的生活应当无忧!
要知道,一户普通人家,一辈子也很难挣来二十两!更别说五十两!
咳咳……咳咳……我也只能为各位做这么多了!”
“我不走!”宁玲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十五岁进府,如今已有四个年头,我出了府又能如何?我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所以妾身愿意侍侯在侯爷的左右!”宁玲珑情深意重地说道。
她如今看到苏玉一副虚弱的模样,更不想离开了。这样一来,谁家闺女愿意嫁给一个一病秧子。自己就能有机会上位成为侯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也不用整日被关在这后院了,整个侯府还不是任她走动。
她相信侯爷慢慢调养,身体还是会好转起来的。
“违背皇上口谕,罪该当诛!愿意当鬼者,赐白绫!愿出府者,赏银五十。
好了,就这样!
管家,酉时必须遣散干净,我要见结果!”说完掏出手帕捂住嘴轻咳不停。
咳罢,然后轻声对夜天道:“推我走吧!”
侯府后门已经打开,有几位女子领了五十两,背着自己的衣服爬进停放的马车,报出地名,马车便扬长而去。
想开了,与其老死在侯府后院,不如回家陪陪父母,随便找一户人家嫁了,有了五十两银子傍身,自己的后半生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至此,在管家的监护下,下午酉时,侯府后院里愿意走的或不愿意走的都已被遣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