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对坐,旁边加一个苏玉。
三人一直呈坐着的姿态。
杨愔一直叙述,二人一直聆听。
直到夜白来点亮书房的蜡烛,三人才知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林无双都知道了。
她对祖父已没了怨念,有的只剩疼惜。
祖父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如今虽表面风光,内心也很是孤寂。
“苏玉,吩咐厨房摆饭吧?在中厅吃。”
“嗯。”苏玉点头,随即吩咐夜白去安排。
“阿爷,我告诉你一件事哦,其实我不是你孙子!”
“你?怎会不是我孙子,你看你这额头多像你爹,像你爹,就随了我。
你阿爷我如今虽老了,年轻时也是俊美了得的。”
杨愔连忙又抓住林无双的手,生怕他下一刻真的离他而去,他感觉得到血脉相连的亲情。
他不相信这个孩子出尔反尔的说法。
“阿爷,你先别慌啊?快附耳过来。在这里我要悄悄的告诉你哦,我虽不是你孙子,……但我是你的孙女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林无双清脆的笑声,爽歪歪啊!
这笑声好魔性!
缓解并治愈了杨愔一颗沉重的心情。
让他的心不由的跟着激荡起来。
自己如今是苦尽甘来,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自己是有儿有孙还有孙女的人了!
待到太子登基,自己就递交辞呈告老还乡,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可是他知道自己如今是走不开的,若自己递交告老还乡的帖子,不但会被驳回,齐皇高洋一怒之下都能杀了自己。
真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啊!
可那思儿心切的心情啊,恨不得此刻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好大儿!
“那个无双呀?我能不能把你爹娘接来府中,让我弥补我这么多年丢失的父爱。”
林无双出口就道:“你可拉倒吧!这事你想都别想!你这样的打算只会把我爹娘带进激流勇进的朝堂斗争漩涡之中。
也会成为你被别人制衡的软肋。
我可不想我爹娘成为牺牲品!
再说我爹娘在乡下住久了,与这里也是会格格不入的,来了也会住的不自在。
所以说还是算了吧,你必须要打消这个念头。
你现在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人身安危为好。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不谈事了。
先用饭去。
一会儿就宵禁了,你虽为丞相,也得知法守法。
呵呵!”
林无双干笑着推起苏玉的轮椅走出书房。
走在后面的杨愔,忽然福至心灵,看前面的二人非常登对,心中不由的生出可惜之情来,若苏玉双腿不残,或许命能活的长久,做自己的孙女婿也是很不错的事啊!
自己的孙女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苏玉应该全心全意对他孙女好!
但愿苍天有眼,快点让苏玉好起来,自己就把孙女接到身边来,让她风光大嫁。
自己这个孙女是个有本事的人,即便身在京都,那些隐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尽管杀马过来,他杨愔的这个孙女也不会怕!
通过京都这几天来的闹腾,此刻杨愔的心对孙女是无限的崇上天了。
嗨!就是这么自信!
对!就是这么自信!
杨愔不由得挺直了脊梁,迈起了八字步跟随前方孙女的步伐。
三人来到中厅,大厨房的厨娘早已按照夜白的吩咐把饭菜摆好。
三人落坐,无声地一吃了起来。
席间,林无双不停地用公筷给祖父夹菜,并小声的美其名曰:代父敬孝!
杨愔喜闻乐见地接受了,孙女的孝敬,全部吃完,而且还给吃撑着了。
林无双掏出助消化的药丸给杨愔服下。
并伸手为他把了脉,发觉祖父身上有些暗伤和寒湿重外,其他还好。
吃千药吃万药都不及她身上灵泉水为上等的治百病良药。
天太晚了,今日不能给祖父服用灵泉水,明日,待祖父下早朝后,自己就去他的府上,给他饮用一些灵泉水。
这样祖父才会有时间排出体内的垃圾及寒湿瘀堵。
消食丸很快缓解了杨愔的腹胀肋满的感觉。
杨愔起身告辞,苏玉与无双起身相送。
杨愔的随从与车夫早已经吃过晚饭,正在前院的马车边等候自家的相爷。
几人来到马车边,杨愔道:“小双儿,跟祖父回府吧?祖父的家,就是小双儿的家!”
“今天就不去了。待你把我住的房间收拾好,我再去你府上。”
“那好吧!祖父走了。”
说完,杨愔一把把无双给抱在怀里,都有些爱不释手。
真是不见不疼,见了恨不得把孙子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林无双感受到了祖父来自内心对她的疼爱。
血脉相连的原因,这具身体对杨愔的接触,没有丝毫的排斥。
所以林无双任由祖父拥抱。
杨愔抱了抱,心中遗憾,他不仅缺席了儿子的成长陪伴,如今就连最小的孙女都这么大了,也错过了孙子孙女的成长陪伴。
忽又想起早朝散后,娄太后母子几人密谋提拿盗贼一事,心中不禁又担心起来。
附在林无双的耳边轻声说道:“双儿啊,今个起你可要小心了,娄太后与皇上封高长恭为大司马带领一支精锐军要提拿你哩,你就别犯险了,啊?安生的在京城现吧?祖父有些担心呢!”
“没事的,祖父。你孙女本事大着呢!”
杨愔一听就放心了,松开林无双,不舍的上了马车,挥手告别。
二更将至,路上已无行走的百姓,有的只是手拿武器的巡逻士兵。
杨愔坐的马车,很低调,不是他平时上朝坐的那辆有丞相府标志的马车。
嗒嗒嗒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的特别响亮。
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来拦住了马车:“大司马有令,凡宵禁时间走动者,不论行人马车一律排查,请协助一下。”
马车夫一拉马的缰绳:“吁!”
唤住了马的前行。
“我们是丞相府的马车!”
“冒充的吧?怎么没有标志?
如今那盗贼团伙太过猖狂,谁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面容出现?
连续盗取多家财物,都以不同的面孔!
不仅盗了常山王府和长广王府,更加可恨的是还盗取了大长公主府,那可是我们大司马的亲姑姑!
若那盗贼被我们抓住,定将他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例行公事,请接受检查吧?
我们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但也决对不放过一个坏人?”
那领头士兵慷慨激昂地说道。
“哼!若检查不到坏人,又将该如何说?
何为好人?何又为坏人?
盗也非坏盗!非盗者也非好人!
那你说你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杨愔一听那士兵要将盗贼碎尸万段又凌迟处死的,顿时火冒三丈,那心底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窜。
先前不知道也就无所谓,如今知道了那所谓的盗贼就是他杨愔亲亲孙女,那士兵说出来的恶毒话语,他怎可忍?
不忍!
话接话就怼了出去!
一个小小的士兵头领,又怎会识得一国丞相?
而且还是如此低调的出行。
这一怼,那士兵逮着鸡毛当令箭了,大声喝道:“大胆刁民,口出狂言,你是不想活了吗?弟兄们,给我上,把他从马车里给我拉拽出来,拿下交于我们大司马审问。”
“呵!好大的口气!就你们大司马来了,都不敢抓我。谁给你的狗胆?”
那士兵头领正欲怼回去,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空灵的声音:“你这只狗子,在狂吠个什么劲儿?你不是要缉拿盗贼吗?你家姑奶奶我在这里!
你敢来吗?”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不远处街道边的屋脊上站着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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