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谁?
“双儿?玉儿?是你们俩吧?一定是!
下车啊?都到家了!”
林大川一拍两侧的大腿,由于用力过猛,大腿上似乎被自己打疼了,连忙又用手来回抚摸被打疼的地方。
看到亲爹那份高兴劲儿,林无双与苏玉纷纷下了马车,转身去唤车厢里的老头。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车厢里的老头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大把,只见他一手轻轻地掀起车帘,一只手掌塞在嘴里面,那掌心都被咬出了牙印,掌面都被咬破了。
那是一种痛苦的压抑的哭泣!
发自内心深处的倾泻而出的眼泪。
这就是他杨愔的好大儿,整整分离了三十三年。
那时,他的旺儿不到三岁,依然什么话都会说了,口齿清晰,还会背诗词,嘴可甜了,爱叫人,长的白白嫩嫩的,似银娃娃一般……
可是看到眼前这个卷胳膊撸袖子的糙汉子,杨愔哭了,哭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他的好大儿,本也该是锦衣玉食满腹经纶好好成长的……只可惜,都是他杨愔的错,才会让儿子经历了苦难。
好在人能健康的活着,就好!
我的儿,经历了苦难,也没有长歪,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孙女,也还是有功劳的啊!
看到三张脑袋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尤其是看到大儿的脸马他有八分像,余下两分像莲儿的就是那双眼睛。
杨愔大袖一撸把脸上的眼泪鼻涕全抹光。
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心酸涩,脸也酸涩。
先前,林大川一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小黑马,然后又把眼睛移向车辕上坐着两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尽管二人是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可是那熟悉的感觉是改变不了的。
尤其是对双儿那份慈父溺爱心情油然而生,这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车厢里还有一个哭的似泪人一样的大男人!
这男人哭吧,还很是隐忍着!为那般啊?就像久别重逢遇故人的那种感觉。
也是一张陌生人的脸,应该是无双又结交的朋友吧?
不管是谁,只要是双儿带回来的,都是贵客!
林无双伸出手,“老头,到家了,快下来吧。来,我扶您!”
苏玉看着林无双伸出去的手,心里就不舒服。
只见他长臂一伸,一把把杨愔从车里给拽了出来,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一合力,把杨愔抱下马车,丝毫未沾到林无双分毫。
杨愔:这小心眼的孩子,哼!公报私仇。
林无双:这小心眼的男人,那可是我祖父!
林无双转过身也不管他们,她把小黑御下马套,把马车收入空间,反正三人都不是外人,林无双毫不避讳。
得了自由的小黑用头蹭着林无双,表示与她亲近,林无双拍拍它的头道,“去玩吧,顺便把小狼小虎找来!”
小黑马“萧萧”两声,表示知道了。浑身没有一丝束缚,它欢腾的在原地跃了几个蹶子,然后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林大川看到小黑马跑了后,就上去一把把林无双搂在怀里,“小双儿,你可想死阿爹了,赶快把这碍事的假脸换掉,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阿爹都能感受到你。”
林无双看着阿爹笑,挣扎出阿爹有力的臂弯,抬起小手往脸上一抹,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秒,林无双的庐山真面目露了出来。
苏玉接受到了未来岳父的眼光,不得催促,也露出了真容,“就是嘛!我的儿,这多好看!快进屋,我去喊你娘去。你娘和丫环婆子都在小东山里呢,在摘枣子呢。”
说着话,林大川一手牵一个,独留杨愔一人站在原地,看到前面很和谐的三人,不由得人发呆,心发酸,咋办?还想哭!
“嘤嘤嘤,小双儿,你们父子相见,亲亲热热,聊的热火朝天!我呢?”
林无双一听那声音连忙松开林大川的手,后退两步来到杨愔跟前小声说:“祖父,别报怨,你别置气,快跟我进屋。”
林无双拉着杨愔大步进屋,打来一盆水,很轻柔地给杨愔洗脸,洗净那脸上的眼泪鼻涕。然后小手在他头脸上一抹,假面退去,露出杨愔本尊之容。
林大川一直抓住苏玉的手没放,他看到林无双竟然松开他的手去围着那个陌生人转?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了什么?一张几乎与他长的一般无二的脸?
“你是谁?”林大川脱口而出的问话不由自主的嘣了出来。
“我,我,我是你爹啊?旺儿!我的旺儿!”
杨愔再也忍不住,起身猛跑两步,一把抱住了林大川,这一下子如决堤的洪流,不再隐忍,哭的是轰天动地的。
时隔三十三年,父子终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