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笑,忍住了。大大方方的拍着老族长的手说道:“老祖宗,您老是看着我阿爹长大的吧?”
“是呀!那会子他跟着德顺来这里的时候,长的是粉雕玉琢的,可喜人了。
德顺那小子告诉他唤我九爷爷,一次他就记住了,也就两三岁的样子,不仅会说话,嘴甜肯叫人,小小的年纪还懂事儿。可比他哥大山还懂事儿。
那时大山都五岁了,不喜叫人,长的不仅不好看,还阴测测的从不喜欢叫人。
人家讲一母生九子,九子不一样。但我一直就怀疑川儿不是金氏那个贱妇生的,当然也不是德顺的孩子。
诶?你不用躲了,我一进门就看到你的脸了,和大川有着八分像。看你年龄比大川也大不了多少岁,请问这位,你和大川是啥关系啊?
我冒昧的问一句,是川儿的兄长还川儿的叔叔?”
老族长向前走近,扯开林大川,没人遮挡的杨愔就这样暴露在老族长的眼前。
“老祖宗真是利眼啊!在阿爹小时候就已经猜出,并对阿爹另眼相看。您老就不怕阿爹不是林家的孩子?还这么呵护疼爱?”
林无双试探地问道。
“他是不是林家的孩子不重要,从他喊我九爷爷起,他就是我林家的孩子。
那时候德顺八岁离家,被送去林家老姑奶奶家当小厮,那时也是为了他能活命,灾荒又逢战乱。林家姑奶奶的夫婿也是个不小的官呢。
那时德顺带着妻儿归来,出手阔绰,那时我就以为他是移主了。
战乱荒年,哪里又有平安可言?
我就以为着是主家把小公子托负于德顺两口子照顾呢!
起初金氏对大川还好,毕竟是她奶大的孩子,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但自从有了林大河之后,金氏就慢慢变了样。
不过大川还是很幸运的,代哥去征兵,大难未死,退役回来又巧救了秦氏,才有了一家人,如今苦尽甘来,又有亲人寻来,这亲情血缘是隔不掉的。
大川啊,既然亲人都寻来了,该认还得认。
人不能忘本!
不管你姓林还是姓啥?但你始终是我林家的孩子,九爷的孙子……”
“九爷!”
“老阻家!”
你真是好人!
林无双牵起老族长的手,把他领在主位上坐定,道:“老祖宗就是老祖宗,法眼明亮啊!”
林无双招呼另三人坐下来,开始叙说林大川小时候因啥被托负给林德顺两口子的。
可恶的金氏,拿主家的银子买田买地盖新房子,一边压榨小主子,一边还享受着当小主子的娘,拿孝道压人!
直听的杨愔心疼的直掉眼泪。
他声称,一切都是他的错,才会使得本该锦衣玉食长大成人的儿子遭受这许多苦难,连带着孙子辈的都跟着遭罪儿。
“九叔啊!多亏有你照看着,我杨愔此生都欠着您一份恩情!
在前朝大魏宫廷,我杨氏一门也可谓是满门忠烈,因参与魏皇夺权,被一门独霸朝堂的尔朱氏给反咬一口,给诛杀,唯有我杨愔因云游四海,踏山观景,方得以留下残喘如丧家之犬苟活人世。
那年,我杨愔东躲西藏,差点把小命交代了。
尔朱氏知道我是落网的漏网之鱼,遇到了肯定是要再抓回来的。
我被当成后患无穷的烈火燎原的潜在危险!派了一拨又一拨的巡卫来抓捕我。
那时恰巧遇到了我的岳父,他感念我杨氏一门,并偷偷的救了我,还把他家女儿许配于我为妻,那时我才十五岁啊。
我与川儿相差十五岁。他的娘亲十七岁。
那时年少无知,总想着以家族的血海深仇为主要,就如魔怔了一般。
不经一事,也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凶险……”
杨愔三行鼻涕两行泪,从林大川被托负给林德顺起:想着能把家仇给报了,还杨氏一门公道,慰藉杨氏一门在天之灵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