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温与风寒。
在卡尔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几十众侍卫们,分工行事,有管理马匹的,有搭建帐篷的,有去草地上拾捡牛粪石块搭建简易灶台的。
河流在草原上如一条彩带弯弯曲曲的流淌着,滋润着这片肥沃的土地,草原绿州生机勃勃。
湛蓝的天空上飘浮着白云,有几颗早到的星星眨巴着眼睛。
而此刻的小玉春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站在河边叉鱼的无明月。
他,冷傲孤僻,不苟言笑。对于小玉春的叽叽喳喳与靠近,即没表现不喜,也没显现厌烦。
无明月叉鱼,小玉春拾鱼,用草绳给穿腮而过串在一起,不一会叉有二十来条鱼。
小玉春慢慢地靠近无明月,为自己的身高点根蜡!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身高突飞猛长,如抽枝的柳条,拔高又拔高。
明明大家都在没日没夜的赶路。
明明自己先前顶到他的耳垂,再就是下巴,再然后就是肩膀。
可是,此刻?自己只顶到他的胸膛!
“麦嘎!”
小玉春的内心天雷滚滚。
不禁随口说一句糖糖焦燥的口头禅。
无明月听到这句口头禅,耳朵动了一下,这个“麦嘎…得!”似乎主子…也说过?
呵!这个小丫头为了靠近自己,粘着自己,对主子的一言一行模仿的,简直……简直……手断无所不用其极。
小玉春有一点点的沮丧,临行前她可是在糖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今生跟随无明月仗剑走天涯。并口出狂言说自己非他不嫁,而他也只能是自己的。
夜鹰看此情景,心中暗笑,“这个鬼精灵,真是人小鬼大啊!”
卡尔看到无明月在叉鱼,也命侍卫去叉鱼。
晚饭就是吃烤鱼,喝鱼汤。
一夜无话。
清晨在野鸡鸣唱中到来,太阳还没升起,在草原的东方,霞光穿透了云层,万丈光芒照亮了草原的上方,也给远处草原部落的白色毡帐,渡染了一层金光。
卡尔与一众侍卫们无心欣赏草原美景,而是生火煮粥,是那种糊糊。
无明月不动声色的欣赏在晨曦中奔跑的小丫头,嘴角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勾。
一行人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纵马到金山脚下。
马是好马,通过一夜歇息,四蹄生风,真可谓是千里良驹。
在快要接近金山之时,卡尔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烟花信号燃着,然后向上空掷去,烟花本身就有冲力,在草原上空炸响散发出如天女散花般魅力。
而突厥的王庭外,一排排身穿盔甲手持尖刀的士兵,听到远处的炸响,也看到那五彩缤纷的闪亮。
这是传信有贵客临门的喜讯啊。
有侍卫慌忙进入可汗的牙帐,弯腰上报:“大汗,正南方向,有五彩缤纷烟花为报,将会有贵客来临,大汗是作何安排?”
宽敞高大的牙帐里,阿史那燕都正襟危坐,正与众臣议事,一听侍卫来报,有贵客临门,心中就有所好奇,将会是哪个贵客呢?
想不出,便不再想了。忙吩咐众臣都出去迎接,看看到底是哪个贵客。
看到那一纵几十匹高大骏马飞奔而来,而骑在最前方的有两人,是一大一小。
大的就是被外派找寻小公主的那鲁卡尔。而小的那个却是一个小孩。
小孩?
等等?那小孩?
该不会是自己那个被贼人掠走的阿史那玉春?
这几年,他从没间断放弃寻找。
阿史那燕都,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竟也感动的不觉眼睛发红,忍不住向前奔去。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
而马背上的小玉春也看到前方有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头上扎满了小辫子,在脑门前方绑一个闪闪发离的绿宝石抹额。高高的鼻梁上方,一双明亮的眼睛如鹰集的眼睛,犀利!
古铜色的肤色,腮边长满了胡须,而嘴唇上方的胡须则被精心修剪过。
想来,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啊?
骑在马背上小玉春,看着来人,忽然觉得心中涨涨的、酸酸的。对那狂奔而来之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近感,且越来越浓,这是血浓于水的父女亲情,不是时间能隔断了的。
那心中莫明的狂喜与悸动,促使小玉春弃了马匹,吸气呼气之后腾空而起,向那人飞去。
时间定格在父女相拥之际!
也就是这一刻,小玉春的记忆如潮涌进,她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身世,也想起眼前这人就是草原上的英雄,也是她的父汗!
“父汗!”
“哎!阿史那玉春,父汗日思夜想,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