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席散去,林诚则把林无双拉到无人之外,对她行了跪拜大礼,低声哭泣道:“四姐姐,此番前来,一是来给您送贺礼,二是来和您辞行。未来在哪里,还未可知!
此次也许是你我最后一次会面吧!”
林无双立马收去笑脸,严肃起来,伸手把林诚捞起,“此话何意?”
“唉!俗话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四姐姐对我来说也不算外人。
我原本以为开了小吃店,家里生活会日渐好转,我与母亲起早贪黑忙活着,爹爹他懒就懒一点也可以接受,想着他就那样了。
我姐姐心比天高,就盼想着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阿娘一使她干活,她不是磨蹭,就是各种嫌弃,说手变粗糙了,以后都找不到好的夫君了等等,后来她一有空就往街上跑,再后来她就没有回来。
娘亲去寻她,街坊说她跟一个来多元坊做买卖的商人走了。
阿娘伤心了几日,偏偏又遇到阿爹输了赌债,对方上门来讨要银两,阿娘不给,对方就限我们十日内还清,我不知道十天后我们将会迎来怎样的下场。
阿娘想一死了之,我就劝她,待四姐姐过了生辰,我们答谢过您的恩情就离开桃花镇,天下之大,总该有我与阿娘的容身之地。”
“真的打算离开?”林无双问林诚。
“真的!在这里没希望了!尽管我很努力的活着,依然看不到希望。所以我想离开,带着阿娘安稳地过活。”
“好!我帮你。”
林无双又给了林诚一份承诺与希望。帮他总比他两眼一抹黑外出强。
林无双决定让夜云派来送贺礼的侍卫于今夜就带他母子离开。
至于林大河走到如今众叛亲离的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烂赌成性的人,其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恶人自有恶人收。至于林大河是死是活也与她林无双毫无关系,她没有亲手结束他的狗命,已经够仁慈了。
林诚得到林无双的许诺保障,心中吃了颗定心丸,就赶着租来的驴车回桃花镇与他娘亲收拾去了。
夜云的手下遵照林无双的安排,就去了桃花镇福乐轩酒楼内等候,待到天黑之后就带林诚母子离开。
夜鹰依旧坐在客厅里,也不说离开,苏玉用眼神询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喝茶。
此时的彭乐,脑子是清醒的,他认出了杨愔,并和他攀谈起来,谈年少轻狂,不知收敛锋芒,以至于差点死于非命,过不抵功,岁月蹉跎了时光,根本不会给人返悔的机会。
彭乐告诉杨愔,自己是沾了皇甫玉的光,那日有人劫狱,救出了皇甫玉,他是趁乱逃了出来,流浪到梁州,他一直在找寻神医逍遥子,希望逍遥子能给他治疗脑疾。
“杀猪,杀猪焉用宰牛刀杀?”
逍遥子瞥了彭乐一眼,傲娇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彭乐瞪着一双牛眼且眼神锐利地盯着逍遥子问道。
“操!刚才还在傻逼面前懊悔年少轻狂,做了蠢事,害的婆娘与孩子都不知所踪。
这会子又跟我瞪着牛蛋眼睛。
呵呵呵!
我告诉你,你少给我瞪眼睛,我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逍遥子轻蔑一笑,藐视地说道。
杨愔立马拉住彭乐,“彭仁兄,你切莫和他置气,他乃是不敢见光的人,再牛气又该如何?还不是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儿子家里蹭饭?
我告诉你啊,你这头疾啊,我孙女就能治好,她就是今天的小寿星。
你莫看她年轻,才十三岁,我孙女可本事大着哩!
镇北侯,你知道吗?”
杨愔明为劝架,实为孤立逍遥子。
狗东西竟敢骂他杨愔傻逼!
人生没有回头路,傻与不傻,他杨愔心里有杆秤,他可以接受孙子孙女及儿子的埋怨,但他不接受别人对他的辱骂。
他逍遥子是自己孙女的师父,论辈分只和阿旺同辈,自己还大他一辈呢,真是不知礼数!
彭乐看到杨愔帮着自己说话,火气也就消了下来。
“我知道,就连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传颂镇北候事迹。都在为他惋惜!
说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毁在同朝为官之人暗害,派无数杀手多次拦路堵截,硬是往死路上逼,连人带马坠落山崖。还好,小侯爷命大,或许是命不该绝吧,小候爷只是身受重伤昏死过去。
从此年纪轻轻的小侯爷只能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以至于无法再做三军统帅,只得交回了兵权。
唉!皇家之人又有几个是靠谱的呢?
我真心地替他遗憾啊!”
“遗憾个屁!正是脱离苦海好上岸的好时机!谁出憨力谁遭殃,他们高家就没有一只好鸟!”
逍遥子丢了一颗茴香豆在嘴里咀嚼,然后向后一躺,躺在摇椅上,晃悠着二郎腿,不再理会二人,而是独自享受地哼起歌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心似那天上的云彩,飘呀飘起来……明天是个好日子,我心花怒放依旧乐开怀,畅饮完一壶老酒,徒儿就会给我又送来……”